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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價值觀中一向因為其昂貴的身價而顯得一文不值,因為它的價格與其安全性完全掛不上鉤。眼前是我的別墅,可我卻得從窗戶爬進自己的家。別墅外四處遊蕩的狗仔隊,同機場外的乞丐一樣具有職業精神。信士看到大門緊鎖,而我突然出現在家裡,感到分外詫異。
我來不及向他多說什麼,匆匆去浴室洗澡。熱水觸碰傷口的灼熱讓我產生錯覺。錯覺在那瞬間站在槍口下的人是我。信士的飯菜在樓下散發出香噴噴的味道,我怔了怔,什麼都沒說,便拿起碗筷。我想也許以後有機會應該給他開個餐館。信士以前就和我說過,那是他的理想。當時被我鄙視為庸俗的夢想,在這頓熱騰騰的飯菜面前顯得如此溫馨。
咬了一快筍肉,我悶悶地說:“哥,我真的不知道要是沒有了你,那我現在該做什麼,該回哪裡……”
信士微微一怔,我抬眼看他。
“Kei沒事吧?”他問。
“今晚是危險期。”我說。他點了點頭,什麼都沒說。似乎從一開始,便沒擔心過Kei的生死……或者說他從來都不擔心?可,無論如何,他依舊是我哥。我酸澀的眼睛裡始終都有他的存在——跛了腿,卻挺著背,他是我哥哥。
Mallarpa永遠沒有入眠的機會,當燈光代替陽光在夜中籠罩城市,我坐上了公車向醫院駛去,坐在空蕩搖晃的公車後坐,眺望夜景。它這麼華麗,靈魂卻空無一物。除了被掩飾的和未被掩飾的黑暗。
醫院很安靜。Kei似乎並沒有什麼大問題,我相信他的恢復力。隔著那塊透明的玻璃,監護儀上閃爍著平穩的訊號。不時有醫護人員進出的空間靜得令人昏昏欲睡。
我撐著下顎靜靜地看著裡面的一切,從裡面我只能看到Kei的手臂。以前總在想為什麼他的手臂那麼有力,明明纖細到一把就能折斷,可每次Kei救我於危難時,他的手臂都強有力得像傳說中的神之庇護,這大概就是他強大的所在——他願意為我承受一切,並不是因為NRS,而是因為他愛我。
我也想變強。
英雄並不是因為一無所有才強大,而是因為他心裡有了絕對要保護,不能讓任何人損害的東西。他為信念而堅強。於我,“信念”解釋為“愛”。
Kei曾說他和我一樣,都不是什麼大方的人,敞開胸懷,暴露心臟,只是因為他願意給。
在渾渾噩噩中度過的這個夜晚充滿裡回憶的哀悽,在腦子裡思索著和Kei相處的所有時光。生命並非虛空,絕非是修行者掌中那盞顫抖的油燈上的火苗。我有勇氣和死亡定下契約,在回憶中,讓時光的飛逝凝固成岩石般的不朽。
第二日,我在開門聲中驚醒,原來在昏昏沉沉中已睡去時間。我連忙看向ICU,發現裡面已是空蕩蕩,心一沉,我一把掀翻了椅子站起。“咣”的一聲,椅子摔倒的聲音像砸中了心頭。
“Syou先生。”一個男聲打斷了我的驚愕,是張。不及開口,他就告訴我:“Kei先生已經度過了危險期,剛剛被轉進加護病房,他的恢復不錯。”
心總算放了下來。張衝我微微一笑。
“您現在可以去看看他,麻醉可能等會過去了。”
“謝謝。”
連謝語都來不及說完,我就衝出了探視間,向護士小姐所指的病房走去。
病房沒有拉窗簾,新生的陽光直接灑了進來,零零碎碎掉在地上。Kei躺在陽光旁,閉著眼睛。監護儀還在閃爍,氧氣接著呼吸機將氣體一點一點輸入他的體內。他平穩地呼吸著,一點一點在儀器上畫出生命的符號,在我眼中閃爍。我小心地走到他身旁,拉了把椅子坐到一邊,剛坐定,他眨眨眼,便睜開了灰藍色的眼睛,在我的臉上找到了焦距。
我不知道這時該問什麼,緊張地坐在他的身邊,抿了抿唇,最後只有把視線停在他蒼白的臉上。Kei戴著呼吸器的面罩,無法說話。我輕輕握住了他慢慢伸出的手,輕捏每一根手指。
“Kei ,我在這裡,別擔心。”
他似乎早在我進來前就醒了,我有些猶豫地摸了他的額頭,有些熱。醫生說他只要有體溫,那就說明狀態還行。我欣慰地笑了笑。Kei眨了眨眼睛看著我,這時我第一次覺得他像個孩子,透明的眼睛裡映著我的臉。
他很累,顯而易見。可他似乎就是不願意睡覺,怎麼也要看著我才安心。我心疼地反握他的手,因為發燒,他的手溫溫的。我握緊它,給他安全感。
“我就在這裡,哪兒也不去”
他彎了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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