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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往常下班一樣,仰靠在沙發裡。愣愣地出神,家裡與之前沒有什麼不同,只是,他突然覺得空蕩蕩的。
沒了出門吃飯的興致,他來到廚房,從冰箱裡找出剩下的一碗米飯,開啟煤氣灶,在滿心突如其來的落寞中為自己做了一份蛋炒飯。
李澤溪回到宿舍收拾好床鋪之後,就一頭栽進去睡覺,等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摸摸空虛的肚子,想想令人沒食慾的食堂,翻個身把頭埋入枕頭,懶得動彈了。
“喂,睡夠了就起來,別跟慾求不滿似地膩在床上,老子打遊戲都不敢放外音。”被下面的王瑞吼了一嗓子,僅剩的睡意也全無了。
李澤溪爬下床,看到王瑞邊自在地喝著飲料邊在鍵盤上忙活著。
“買電腦了?”
“嘿嘿,老早就打算買了,趁著國慶節搞活動,就和張翰一人買了一臺。”
“什麼牌子?”
“組裝機,沒牌子。”
“哦。”
“對了,剛才吳平來找你,見你睡著就沒叫醒你,你去看看別耽誤了什麼事。”
“哦。”
李澤溪路過吳平的宿舍,想了想還是上前去敲門。
“睡醒了?”吳平靠在門框上懶洋洋地打招呼。
“嗯,王瑞說你找過我。”李澤溪一手插進褲袋。
吳平走出來順手帶上門,對李澤溪露出一絲意味不明的壞笑,攬過他的肩頭下樓梯:“你還真能睡,不過這個點正好,還沒吃飯吧?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吳平口中的好地方就是一個名字叫“tomorrow”的酒吧,從外面看絕對看不出這是一個酒吧,普普通通的門面,只掛了一個牌子,完全看不出來是幹什麼的。
進去之後才有種與外面兩個世界的感覺,這種感覺並不是由其它什麼帶來的,而是直接的視覺衝擊。酒吧的內部裝修一般般,並沒有讓人特別注意的地方,所謂的視覺衝擊而是這裡的客人——全是清一色的男人。
李澤溪瞬間明白了這個酒吧的性質,他不動聲色地看了吳平一眼,卻發現吳平一直似笑非笑地觀察著他的反應,見他反應淡淡,眼中又多了一絲自信的篤定。
“我就說嘛,你小子既然是個GAY,就不可能像他們說的那樣乖巧,這種地方你肯定來過。”吳平說。
李澤溪的確去過類似的酒吧,那是上大學以前的事了,那時候他的煎熬與惶恐不是現在的三言兩語能夠說清楚的,好在這個時代資訊夠發達,他很快就從網上了解到大量相關資訊,並且無意中在校友論壇裡認識了陸晨,高中時候有過一段混亂時期,兩個幼稚的大男孩對遲來的青春期萌動與別人的不一樣有種驚慌的感覺,他和陸晨兩個人曾偷偷去過本市的同志酒吧,見識過之後就沒再往裡跑,再加上高中時間本來就很緊湊,一心一意備戰高考,後來的事不提也罷。
感覺後背被拍了一下,李澤溪回過神來,吳平攬著他的肩膀往裡走:“發什麼呆啊,該不會是想起哪個小情人了吧?”
“沒有……”李澤溪的否認很多餘,吳平只不過是隨便調侃一句。說完吳平果然回他一個促狹的眼神。
“平子!”
“哎,誰叫我呢?”吳平誇張地應了一聲,兩個人停下腳步。
一個染著黃色頭髮的男孩子躥了過來,上來就給了吳平一拳頭:“好久沒見你了嘿,是不是都快把我給忘了?”
“哈哈,我忘了誰也不能忘了你啊,”邊說著,邊把另一條胳膊伸過去攬住那人的脖子,“跟你介紹一下,這是我朋友,阿澤,這是小段。”
黃毛瞥了李澤溪一眼,斜眼看吳平:“怎麼著?新認識的相好?”
吳平一巴掌拍他腦袋上:“去你的,都說了這是我朋友阿澤。”
小段理理頭髮有些不滿:“喂!你能不能不拍我的頭?髮型都被你搞亂了。”
“臭小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把你那頭黃毛染回去,搞什麼亂七八糟的,我看見非主流就鬧心。”吳平一反常態地教訓起人來。
“什麼非主流?別說得那麼噁心行不行?”
李澤溪默默打量了一下兩人,小段雖然染了一頭黃髮,但卻並不影響他的清秀模樣,甚至略帶稚氣,個頭比吳平矮了幾公分,不過也算高個頭了。
“看什麼看?別打小爺主意,我跟我家平子好著呢。”說完還示威似地抱住吳平的脖子就親。
李澤溪無語地轉過頭。
“……放手,哎你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