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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安的情緒慢慢消失,他垂下眼,“你甚至祝福我和朱妮。”
有些話不講出口,是因為前後矛盾失了言語的真實度;有些話即使別人眼中看來是謊言也要講出口,是因為忍耐不住。然而,花心看著花凌,在對方已然不悅的態度下發現,不久前他對花凌說過不滿朱妮的話,前兩天他對花凌說過愛上朱妮的話,現在他對花凌說愛上自己哥哥的話……
彷彿他就是個口不擇言的騙子。
“為什麼你們都不在乎我的感受?我沒有那麼笨。”
很多事他可以知道,好比他的出生,為什麼與花凌有如此之大的不同,但沒有人向他解釋他的怪異;家中的隱秘,怎麼就是他的祖先裡出了個吸血鬼?可花生人不提,陶佩斯不說,他也便告誡自己或許只是他一個人知曉這件事;花家企業和犯罪組織有非法勾當?要不是被利哥綁架,他會被矇在鼓裡一輩子。
他們都是聰明人,總在做些常人不理解的事——金錢利益、權力、宗教狂熱、為民請命……
花心自認猜不準。
對於花凌,花心的感情比不上鬥智鬥勇後得到的酣暢淋漓,花心想象戰勝後的戰慄感,與之相比的沉悶的感情,為何花凌要選擇後者?陶佩斯站在高處,威風凜凜又帶著睥睨天下的、這個商業巨頭的女強人,為何要對沒所作為的兒子花費精力?花生人的慈愛,面對陶佩斯的抉擇總會言聽計從,最後由慈父變作“妻奴”,哪有閒情關注兒子的情感。
無論如何,消極情緒佔據上風。
花心低埋下頭,對於會從花凌口中吐出的傷人之詞,已做好接受的打算。
但沉默漫延,像只黏膩的爪子吸附在他的口鼻,讓人感受到呼吸的沉重。
他的視野裡僅能看到一截褲管和漆皮鞋,靜止在眼中,連同對方筆直的身形。
大概花凌在思索怎樣措詞才不會傷害到自己弟弟的自尊心,又或者對不斷讓他失望的弟弟正考慮是否要放棄談話的進行,花心深吸一口氣,又想到花凌黑沉的眼中一片平白,也許他正沉溺於時間的汪洋,試圖讓什麼事都沒發生。
屋外有人按了門鈴。“嗞,”不停地叫喚裡面的人能應上一聲。
花凌和花心都沒有動,一分鐘後吳越在樓梯口出現,他訕笑地同他們說:“我去看看是誰。也不知道這人是猜準了今天我在家還是怎的……”
結果吳越帶進屋的人說是來找花心,顯然後者並不認識這位陌生朋友。
“呵呵,今天家裡還挺熱鬧,都找花心啊。”
吳越為客人倒上一杯茶水,一盡地主之宜。但對方並不領情。壓低帽沿,來客的視線僅在花凌身上一擦而過,隨即他直接來到花心面前,眼睛在帽簷下的陰影中,打量這個據他所知是凱爾比的年輕人。
花心轉動眼珠子去看花凌,又看聳立在他跟前的陌生人,發現花凌對這位奇怪的訪客沒有興趣。
“您昨晚不告而別。”陌生朋友說道。
“請以後不要做讓大家擔心的事。”他繼續對花心說。
完全沒有頭緒。花心眼神示意一旁好奇的吳越,暗問吳越這位突然造訪的客人究竟哪一回事。
然而吳越對花心的回應來不及陌生人的一句自我介紹那般快速。
“威爾特洛納。”他說,“從達芙妮口中您應該聽過這個名字。但也可能忘了。”
當花心感受到三雙飽含感情的眼睛分別以期盼、淡漠、壓抑沉悶,混雜於一體澆淋在他的身上,一種身體即將消亡的錯覺恍然產生。
吳越、威爾特洛納、花凌,他們讓他難受。他感到氣氛的壓迫。
☆、13——02
花心“嗖”地站起身,一把推開近前的人。
“啊,”吳越忙跳出來解決氣氛的尷尬,“不如都留下來午飯吧。我去為你們準備。”
“不用了。”
“啊?”
“不用為他們準備。”花心看向吳越,不耐煩地重複,“根本用不著。他們很快就離開了。”
又對吳越說,“上午還有一場電影的時間,你去準備。電影結束後我們再考慮去哪裡吃午飯和下午的打算。”
“是說約會嗎?”吳越困惑地指屋裡的另兩位沉默人士,一個是被花心推開後就低下頭不知道想什麼的客人,一個是從他下樓起就一言不發的花凌,“那他們呢?你哥和這個……維納,要讓他們怎麼辦。”
“少羅嗦。回房換下你幼稚的睡衣。我只給你五分鐘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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