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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典的表情僵住了,但並沒有反駁他。葉梓說得沒錯,他也打心眼裡感激這段日子有他的陪伴……儘管他同時還是個躺在他荷包裡的超級大米蟲。“我還沒想好。”他沉吟了一下,回答了他之前的問題。“讓我再考慮兩天。”昨晚在盛怒之下他的確是打算稍事休息便儘早離開的,因此連行李也沒從車上拿下來。可是等他洗了澡、躺到久違的床上之後,聽到樓上那張床隱隱發出的、他早就非常熟悉了的輕微吱咯聲時,脹痛的頭和絞痛的心竟漸漸平靜了下來,隨後便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早晨醒來後,他一方面詫異自己竟能在經歷瞭如此種種後還能睡得這麼香、這麼踏實,另一方面則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對剛剛結束的優質睡眠戀戀不捨。跟著他就心驚地發現昨晚還十分堅定的那個離開的念頭此刻竟動搖了起來。
葉梓將信將疑地看了他一會兒,笑了,點頭道:“本來嘛,什麼事都沒搞清楚就走……”
“閉嘴!”奚典沒好氣地打斷了他。
葉梓扁了扁嘴、不吭聲了,但心裡對奚典的轉變暗自歡欣鼓舞……這是好事,不是麼?
飯後,葉梓像團爛泥一樣直挺挺地躺在沙發上,心滿意足地撫著圓鼓鼓的肚子,一如往常地將洗碗、收拾桌子的任務留給奚典自己去完成了。等看到他端著咖啡從廚房出來時,他抱怨道:“你就給自己倒了咖啡?我的呢?”
“要喝自己去倒。”奚典沒好氣地皺眉。這傢伙已經懶得快要成箇中極品了。
葉梓唉聲嘆氣地爬起來到廚房給自己倒了杯咖啡,出來後問:“你爸爸呢?住哪兒去了?”
“他自己有地方住。”奚典摸到沙發的一頭坐下了。
葉梓環顧了一下四周,又到臥室裡看了幾眼,納悶地問:“他壓根就沒在這兒住過吧?東西好像一點都沒變。”
“嗯,沒住過。”奚典搖頭……他雖離開了,但錢阿姨還是每隔三天就來此打掃維護一下,所以家裡有個風吹草動都會如實向他稟報。可惜的是自他與衛明的事被衛冬知曉後,錢阿姨在202的活計也終結了,否則倒是個相當可靠的眼線呢!
葉梓想不通地撇嘴……其實關於奚典和他爸爸的事他從來就沒想透過。
奚典譏諷地一笑道:“住在這兒的話就等於時時刻刻都在提醒他有個瞎子兒子。哼,估計他會高血壓的。”屋子裡的一切都是為了他的方便而製造和設計的,與明眼人的家應該有著很大的不同。
“嘖!”葉梓放下杯子、在沙發的另一頭坐下。“你也別說得這麼偏激。他是你爸爸,肯定不是在乎這個。何況這麼多年都過去了,他年紀也大了,如果可以的話……”他看到奚典的眉毛從鏡片後挑了起來、明顯不爽的樣子,只好揉著鼻子改口道:“他就你一個孩子、你也就他一個爸爸,別把關係弄得那麼僵。”說完他挪了挪靠墊,蜷著兩條腿又側身躺下了。
“你怎麼還不回去?”奚典對他每天吃完就躺的德性很不滿意。
“狗窩裡太髒了,連狗也不願意住。”葉梓無賴地攤手,不等奚典出聲就道:“再說飯後躺半小時可以防止胃下垂。”
“你都躺了大半年了,胃肯定不會下垂的!”
葉梓不為所動,還端起咖啡杯美滋滋地喝了一大口。
奚典真的無語了,搖搖頭,從口袋理摸出煙盒和打火機,抽了一支點了起來。
“嘿!”葉梓白了他一眼。“回來的最大好處大概就是能讓你在家裡隨便抽菸、不用到陽臺上去了。”他們住在悉尼那會兒,租房給他們的房東是個很不錯的老太太、什麼事都好商量,但唯獨對兩樣東西無法容忍:一、煙味,二、派對。
奚典悠悠吐了一道筆直的白霧出來,隨後才勾著嘴角一笑、頗有些得意的味道。其實之前衛明住在這兒的時候他也沒有在家抽菸的自由,哪怕在院子裡抽菸都會被那個小傢伙批評呢!
葉梓愣愣地看著他,不明白怎麼短短一夜的功夫,他的態度竟似乎轉變了不少。雖然他對此喜聞樂見,可實在不喜歡這種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感覺。“你到底打算怎麼樣?”他按捺不住地再次追問。
奚典還是沒理他,而是微側著頭、一臉專注聆聽的模樣,連夾在指間的煙也顧不上抽了。
葉梓納悶地回頭看了看……什麼都沒有啊!“你在聽什麼啊?”他用光腳踹了奚典一下。
“噓!”奚典朝他狠狠皺眉。
葉梓更納悶了,拉長耳朵使勁聽著,可是除了屋裡的空調和廚房裡的冰箱發出的輕微嗡嗡聲之外就再也聽不到任何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