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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自己支配。活不成,想滅亡,便成滔天的罪惡。
人人自危,不敢再堂而皇之地來煙館享樂,只敢窩在家裡,叫人偷偷捎些煙來,和著苦難獨自悽悽涼涼地吞嚥。
但依然有不畏法,不怕死之人,夜半登門討煙來了。
還守在浮生園內的煙館夥計被一陣斷斷續續的敲門聲吵醒。
他披了衣服,預備出去攆人,開了門,卻看到虹。
他已經多日沒來煙館了,今日再見,那模樣卻把夥計都給嚇著了。
只見他一身青衫成裂帛,花容瘦於孤月輪。
他未打傘,身子被雨淋透,斑駁的皮膏都似窗上糊紙,彷彿就要酥爛開來。
「喲,虹老闆,您這是怎麼了?怎成了這副模樣?」
虹未答,只道,「我想抽管煙,讓我進去。」
夥計道,「這可不得,監察院現在查煙查得緊,老闆交代,這陣子不得開門做生意。」
「這有什麼好怕的?一條爛命,大不了抓進籠子裡去……」
「喲,您是貴人多福,準出不了事兒,可我還怕丟飯碗哩。」
夥計執意關門。
虹將手指都卡進門縫裡,那門一撞,直把他手指都截成兩段。
他倒不顯得疼,倒是夥計替他捏一把冷汗,只得開門,求道,「虹老闆,您就別為難我了?您要抽菸,我明日給你送去就得,何必非逮這兒抽呢?」
「不,我非得這兒,我沒處去……」
他說得低聲下氣,甚為可憐,夥計於心不忍,只得答應了他。
「好吧,就今晚,明兒一早您可得立刻離開。」
「好。」
他進了屋,夥計伸出腦袋瞅了瞅外頭,確定沒人見著,便急急關了門,將風雨鎖在寒門外。
虹進了雅室,還像平日那樣滋享地躺下,夥計遞上煙,虹的指尖彷彿執不動那煙管,不停地發抖著。
夥計在他邊上坐下,與他攀談,換平日裡是不敢這樣端平身份的,只不過今日虹這幅落魄的模樣看來也不比他來得尊貴。
虹抽了口咽,覺得無味,又吐了出來。
「呸,這是什麼煙,沒一點毒藥的味道,給我換漂煙來。」
他素來是個挑剔到極致的人,人,只要牧煙生,煙,只能漂煙。
夥計道,「您就將就著點吧,平常的煙都得偷偷摸摸得了,何況那還是劇毒呢。」
「劇毒?」
虹心下一驚,道,胡扯,「那不是救命的煙麼?煙生熬的都是救人的,他不會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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