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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入骨,可勢單力薄,除了懦弱的躲避還能做什麼呢?
「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混蛋……他怎麼答應過我的?!他怎麼答應過我的!」
虹又上當了,嵐就是一匹野性難馴的狼,出爾反爾,陰狠狡詐。他為了得到他,什麼陰謀都用上了,為了得到他,他要把全世界都毀了。為了得到他的肉體,他不惜把他的心整個兒挖空。
那個混蛋,那個毫無人性的劊子手!
重明使力把他按住,藏進自己的懷裡,道,「不要去,你鬥不過他們!不要去!我現在只有你了,你要是再有個什麼……」
腿被子彈射穿時他沒有哭,眼睛被囫圇挖掉時他沒有哭,可現在眼淚卻不停的,像河水一樣被從生命裡抽乾。他咬碎了牙,吞嚥下去。
那群劊子手已經到停屍間門外。
重明捂住虹的嘴,不叫他發出聲。
劊子手們在停屍間外躑躅,然後準備破門而入。
空起被越抽越薄,心越跳越快,命被懸於一線。
正於此時,準備破門而入的劊子手們卻被一眾神父和修女制止了。
這本就是租借內的醫院,是洋人修道院贊助開的醫院,他們豈能容這些人在醫院裡肆意殺戮。
「請住手!裡面是逝者的安息之地,請不要擾亂他們的清淨。」
又聽到暮說,「滾開!我們正在執行公務,有兩個試圖走私軍火,危害國家的人躲進醫院裡面來了。」
「沒有什麼人會進這兒的。公務什麼的請你們在醫院外執行,拿著槍丵支闖進醫院本身就是對病人的大不尊敬,醫院不是戰爭之地,需要安寧!」
「媽的!再不滾蛋就被怪勞資對你們這群喋喋不休的鬼子用武了!」
洋人還是不肯退步,道,「如果您再執意這麼做,那麼我們只能請求於領事館了!」
暮想了想,還是不能明著和這群洋人起衝突,便只能暫時側退。
退前留下一句狠話,「好吧,今天就到此,改日要讓我發現你們窩藏嫌犯,我不管你們洋鬼子還是日本鬼子,照砍不誤!我們走!」
聽著腳步聲遠去,停屍間的兩人才鬆下一口氣。
重明輕輕地梳理著虹的亂髮,也梳理了梳理自己混亂的思緒,才緩緩地疲倦地說道,「聽著,虹……父親的遺願就是讓我們好好地活著,所以現在即使生氣或則傷心也沒有辦法挽救什麼……我們能做的就是逃出去,然後好好地活下去……照這個樣子,我們可能不能再待在北平了,得想辦法趕緊離開這兒……」
「重明……你別管我了,你丟下我吧……都是我害你們的……他要找的只是我一個人,我把自己給他,他就不會為難你了……」
紅顏禍水,古來不易的因果。
「笨蛋!我怎麼可能會把你丟掉……好不容易再撿到你……我怎麼可能再把你推入火坑,好不容可以看到你笑……你要是沒了,我還留著這一隻眼,這一條命做什麼呢?你要是再有個三長兩短,我怎麼跟死去的父親交代,他最疼得就是你啊!」
他將他摟得更緊,用盡全部的力氣。虹碾碎在他懷裡,化成塵,化成屑,融進他的血肉裡,依附著他的身體,從此不生不滅。
「好,活下去……」
嚴刑拷打
原想著,與虹作最後的餞別後,就遠離人世,或生,或滅,總之不再與塵俗相伴。可他生前風光無限時,枉作罪業,而今孤苦一人,卻悟了,倦了,就想逃離,鐵面的閻老又怎肯枉開一面,平白毀了他萬世的清廉呢。
該還的總歸要還,還與誰?怎麼還?哪能由得自己。所謂命,還不完的債,端不平的賬而已。
嵐被帶到一間密封的刑室,那刑室原本是用來拷問那些政治間諜的,各色刑具一一俱全,觸目驚心,絲毫不遜於滿清酷刑。
刑室分外的潮溼,壁上隱隱長滿黑綠的苔蘚,地上還留著一灘灘未乾得發黑的血,很多蟲鼠螻蟻泰然自若地在腳邊爬行,直往褲腿裡爬去。
嵐的脊背有些發涼,更是有些站不穩,原本右肩就中了槍,失血過多,連帶著右腳都有些跛行。
那夏衡扶住他,冷笑道,「這場景你很懷念吧?少將……呵,這血的味道真是令人食慾大振呢。」
嵐見著地上那些黑褐色粘稠的血漬,胃中一陣翻江倒海。這麼多年來,儘管殺人無數,但是對於血的厭惡和恐懼感還是揮之不去。
剛跟著暮學會殺人時,每每按照義父的要求辦完了事兒後他總是會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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