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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的獨子陸東林。也是俞瑜的大學同學。
“晚上歌劇院有演出,是巴黎藝術團的演員,上演的經典劇目《哈姆雷特》,一定精彩!”陸東林揚了揚手裡的戲票。
“哦,我和伯父說好了的,今晚回去吃飯。”俞瑜微微一笑。
陸東林笑道:“那也不相干嘛,我先送你回去,晚上再去接你。”
俞瑜也沒反駁,是好久沒去看歌劇了。陸東林大喜,作了個王子的手勢:“請我的公主上車吧!”
俞瑜笑道:“陸公子今天的氣色不錯,遇著什麼喜事?”
陸東林一邊開車,一邊嘆道:“哪有什麼喜事?我父親還罵我不長進呢,說我成天遊蕩,也不幫他做事。這不,他老人家安排了一個差事給我了。”
俞瑜笑道:“陸公子準備在哪兒高就呢?”
“警察局。”陸東林學得是機械專業,應該去工業部謀職。可陸老爺子硬是把他塞進自己的老巢裡,明顯的培植親信,抬舉自己的兒子。
“不錯。你身體素質好,當年可是我們學校的體育王子,做警察也夠格。”俞瑜美言道。
陸東林得到誇讚,笑了一陣,二人又說起大學生活,不禁懷念。
說笑間,便到了俞先生的宅院。俞先生見陸公子大駕光臨,趕緊請進來吃飯。陸東林便說他父親今天回家,要回去吃飯。俞先生也不強留,寒暄了一陣,送走了陸東林。
俞瑜看著碗裡的菜堆成了小山丘,只有搖頭。她都這麼大了,伯父還是把她當做孩子一樣寵著。
“瑜兒吃菜,多吃點,看你瘦的……”俞先生一邊夾菜一邊責怪她不懂得照顧自己。
俞瑜感覺一陣溫暖,雖然沒有父母的疼愛,伯父已經加倍的給了她萬般寵愛。所以,她從來不因為缺少父母之愛感到自卑,相反的,她為有這樣一位慈愛的伯父而自豪。至於伯父投向日本人的行為,她並不像某些激進青年那樣跟家裡決裂。而是理解和接受。有時候委曲求全比豪爽就義來得更深沉。而且,她看到伯父為了幫助別人去日本人那裡周旋,不惜自己的尊嚴,像哈巴狗一樣奴顏婢膝。她很心痛。這就是伯父,人人眼裡的鼠輩,卻是她心目中的大丈夫。
“聽說上次大世界槍擊案,日本人抓了很多人。”俞瑜隨意問。
俞先生抬了抬眼皮,不經意的說道:“是啊,所有進入大世界的人都被查詢了,我走動了一點關係。他們有沒有找你的麻煩?”
俞瑜聽出伯父的語氣有些擔心,笑道:“伯父放心,我只是個老師,他們最多例行公事罷了,不會難為我的。”
俞先生卻緊了下眉頭,嘆氣道:“瑜兒不知道個由啊,我聽憲兵司令部的小野參謀說,這次受傷的人是了不得的人物,特高科科長凌睿。這人乃是松尾司令官的養女,這事鬧大了,整個憲兵部和警察局瘋了似的到處抓人,看這苗頭,不抓到人,可不會輕易罷休!”俞先生喝了點酒,便趁著酒氣說出這番話來,加上俞瑜好幾天才回來,他放鬆了許多,議論時局來。換了平日,以他謹小慎微的性格,決計不會說這些。
“憲兵抓人也是常有的,伯父也別想多了。”俞瑜笑了笑。
“伯父一把年紀了,做人一向謹慎自然不會得罪人。倒是你,瑜兒,世道不太平,尤其是學校工廠最容易被別有居心的人利用,那些人喊著抗日救國的口號鼓動人心,不明就離的人就被蠱惑了,最後啊,自己怎麼死的都沒搞清楚。”俞先生今天是喝高了,言語出格,議論的東西早已超出他的處世原則。
俞瑜沒有答話,起身給俞先生倒了杯水。“伯父少喝點酒,酒多傷人。”
“瑜兒,我聽說你們學校推行中日和諧教育,課堂上要使用日本人改編好的教材上課,許多老師都向政府抗議這一政策,是嗎?”俞先生消瘦的雙頰透著酡紅色,眼睛已經迷離。
俞瑜苦笑:“伯父的訊息這麼靈通?”
“嗨,都是小野參謀說得,他是我的老朋友,常來書店和我切磋書法。”俞先生拍了拍分頭,又說道:“外面不太平啊,伯父擔心你年紀輕,招惹是非……”
俞瑜忽然覺得伯父話裡有話,便說:“伯父的擔心有道理,不過我總不能待在家裡不出門嘛,伯父從小教育我要做個有用的人,我正是按照伯父的教導做人啊。而且,學校還算安全,也沒那麼多幹擾,我只是教我的課,又不去摻和政事,伯父的擔心一點必要也沒有呢。”
“我能不擔心呀?你這孩子還不知深淺……”俞先生打了個酒嗝。
俞瑜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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