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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浴池。
肌膚雪白的女子,宛若一片飄遠的雪。凌睿的眼睛閃著複雜的笑意,靜靜的看著她穿好衣服。
“喔,我身上也有這些印記?”凌睿嘖嘖一嘆。俞瑜回頭瞧她,趕緊避開她直視她的目光,玩味的笑意。
“愛情的證據,不可否認的。”
水聲流動,凌睿離開池子,來到她身後,環住她的腰身。俞瑜心中一動,暗暗嘆氣,拿起她的衣服,嘴角含著一絲無奈,“大人,請穿衣。”
凌睿笑了,捏著她拿衣服的手,放在唇邊親吻,“以後天天如此,你就習慣了。”
以後,是多久?對於未來,身處亂世裡的人又有多少信心呢?何況,戰爭的陰霾越來越濃重,壓得人透不過氣來,何處才是朗朗晴空?
回去的路上,凌睿點了根菸,並不急著開車。
“你今天心事重重,能告訴我嗎?”俞瑜忍不住問,越來越覺得,她對她的好奇多於利用。
凌睿看著指尖的菸蒂已被冷風吹滅。手指一彈,半截煙砸入雪地。“你說,我該用什麼藉口替你遮掩呢?”
俞瑜一驚,原來她是為了四方茶樓的事焦慮。
“小明沒有證據,何須遮掩?”
凌睿冷笑:“瑜,你是天真,還是固執呢。四方茶樓的事已經上報司令部,許之博脫不了干係,何況你呢?夏之墨是上海地下黨的首腦,你們來往密切,還需要證據嗎?”
“之博?他有什麼問題,他是你們的人。”俞瑜淡淡的看著她,心裡緊張。
“日本曾發生過間諜案,那些間諜都是位高權重,決定政局的大人物。又怎樣呢?間諜案被破獲後,被槍斃的都是將軍級高官。所以,只要損害大日本帝國的利益,無一例外,嚴懲不貸。”
俞瑜遲疑了片刻,淡淡地說道:“就因為路過茶樓,就引火燒身了麼。”
凌睿看了看她,搖頭一笑,“你糊弄我就行了,別試想著去糊弄小明那個傢伙。”發動汽車,轟鳴的馬達聲蓋住她的聲音,“許之博是賀文重的內侄,暫時不會動他的。希望他安分點,別露出破綻吧。”
看著她的面孔漸漸凝重,俞瑜開始懷疑,凌睿是真心幫她呢,還是故意試探,或者也是一種遊戲?
如果只是一場遊戲,她又充當了什麼角色?小明智秀是明棋,她是不是日本人的暗棋呢?如果是,她的目的就很明朗,接近她,利用她,挖出潛伏在日本高層的‘池中魚’先生。
“你在想什麼?”
凌睿的眼睛很溫柔,不知幾時,將自己脖子上的圍巾解了下來,為俞瑜圍上。
俞瑜也笑了笑:“我到家了。”
凌睿眨了眨眼,“按說我該好好尊敬俞先生的,嗯,也該叫聲大伯嘛。”
“敢。”俞瑜嚇了一跳。被她的調皮弄得很緊張,她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凌睿得意一笑,看了看緊閉的大門,“算啦,我就不進去了,免得嚇壞俞先生。你伯父對我們很排斥的,儘管他很小心。”
俞瑜內心咯噔了下,凌睿居然是這麼看伯父的。“哦,伯父一輩子謹小慎微,處事低調。對於日本軍人的傲慢驕橫,自然惶恐。雖然凌大小姐也不是真的日本人。”這句話有雙關意味,似乎是嘲笑,又像是提醒。
凌睿彷彿不在意,挑了挑眉,“天冷,進去吧。”
下了車,俞瑜抬眼,似乎有點猶豫。“苗作浦的人不會罷休,你……”
凌睿笑道:“呀,你這是關心我吧。”眸子笑意大增,見俞瑜不客氣的轉身,叫道“這兩天,如果我沒出事,一定來請你去參加新年舞會。”
嗯?出事?俞瑜吃驚,她什麼意思?難道她預見到將要發生的事麼。是誰要害她呢?她想知道答案。但汽車已經調頭離去,空氣裡瀰漫著刺鼻的尾氣。
一個剎車,叫巷口兩個便衣嚇了一跳,見車內坐著一個戴墨鏡的女子,趕緊躬身敬禮:“松尾小姐!”
“有什麼發現嗎?”凌睿冷冷的問。
“報告松尾小姐:並無異常。”一個膽子大的便衣回答。
凌睿沉聲道:“盯緊點,發現異常立即彙報。”
便衣是小明派來的,只是為了監視俞瑜?按小明一貫的作風,如果為了抓捕俞瑜,早就繞過她,上報給司令部了。或者已經上報給司令部,但沒有任何動靜,松尾也沒有過問這件事。上面對延安的人比對重慶間諜更重視,一旦發現目標根本不會手軟,抓不抓人由不得凌睿。當然,如果說是放長線釣大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