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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覺,就睡到了第二天上午。手機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凌安把電話打了過去。
沒有人接。
後來又打家裡的,辦公室的,通通都沒有人接。
他開始不停的打電話,把能找的人全都找了個遍,卻沒有一個人知道齊天澤去了哪裡了,也沒有回過公司。到最後,只能一遍遍的聽著手機裡的忙音,折騰了一天一夜。
凌安慌了,他從來沒有這樣慌亂過,哪怕是和許佳分手的時候,哪怕是面對自己喜歡男人的時候,哪怕跟父母坦白得不到諒解的時候。
太陽照常升了起來,而凌安只能盯著手機卻眼神換撒的坐在床下。
嗡——
手機震了,凌安猛地回神接通了電話。
“喂……”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喂,小凌啊?我是你李姐,找到副總了嗎?公司出事啦!”
原來週六那天晚上公司的總經理齊天啟應酬完回家的時候開車出了車禍,在醫院搶救了很長時間,公司知道這個訊息後,一下子就炸開了鍋,很快齊天啟的妻子從國外飛過來接下了公司的爛攤子,也幸好齊天啟現在脫離了危險,但本應該再醫院一直等待自己哥哥脫離危險的齊天澤卻還沒等到結果就不見了。李姐想起昨天凌安打電話給自己詢問有沒有看見副總,就回了個電話。
一直到從新回到T市。凌安也不太能接受這一切都是真的,好像,太突然了。明明他離開的時候都還好好的。
但當務之急就是找到齊天澤。齊天澤在很小的時候父母就相繼離世了,他是由大他十歲的哥哥齊天啟一手帶大。齊天啟一方面是為了照顧他,一方面是為了創業,直到五年前才結婚。兒子三歲,而且出生沒多久就被送到國外去了。對齊天澤而言,齊天啟是他在這個世上最親的人。他當時一定是很難過,怕面對不好的結果。
從長途汽車站打車到達紫苑花園小區的時候,天色已經微暗了。無論凌安怎麼叫門裡邊都沒有動靜,看來不在家裡。公司的人聽醫院的醫生說,病人脫離危險後之看見配偶在,其他人沒有注意。
那他到底會去哪裡呢?
樓裡的感應燈滅了。
凌安的腦子裡飛快的閃過了什麼,電梯也沒有坐直接從樓梯飛奔下樓。
“房子大又怎麼了,冷冷清清一點人氣兒都沒有,還不如你租的這個小屋子呢。一個節能燈就能照的亮堂堂的,看著就暖和。”
凌安看見坐在自己門前樓梯上的人影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人影好像也感應到了,慢慢的抬起了頭。
“凌……安……”
凌安很少聽見齊天澤在只有兩個人的時候這樣叫自己。所以,他也不太知道這樣稱呼具體代表了什麼,反正,齊天澤現在的心情不會是很輕鬆就對了。
凌安將他拉起來開門進屋。門才剛剛關好,自己就被鎖進了令人窒息的懷抱中。
“凌安……凌安……凌安……”
那個懷抱在顫。
凌安想稍稍掙開一點,懷抱卻鎖的更緊了。
“疼……”凌安擠出一個字。
“對不起……”齊天澤後知後覺的鬆開來,露出了自己淌滿淚水的臉,“……對不起。”
凌安雙手捧起齊天澤低下的頭,緩緩靠近。然後,噙住了他又從眼角滾出的一滴淚。瞬間讓齊天澤睜大眼睛定在了那裡。
凌安騰出一隻手抓住了齊天澤的,引他撫上了自己的心口,“這兒,疼……”
齊天澤,是第一次感覺到那麼強烈的心跳,那顆心,在為自己疼痛……
“不要再哭了好麼?求你。齊總他沒事了,所以你不要哭了,那裡,真的好疼……”
凌安的唇,碎碎點點的吻著齊天澤的眼角,臉頰,唇邊,吻著每一處有眼淚劃過的地方,輕輕呢喃著,不要哭了,求你,不要再哭了……
天,完全暗了下來。屋子裡還沒有開燈,兩個同樣消瘦的身影偎在門邊相互溫暖著,撫慰心底的傷痛,直到徹底平靜下來。
凌安用暖壺裡半溫的水擺了毛巾,遞給齊天澤擦臉。
齊天澤坐在小廳的雙人沙發上,燈已經被開啟。此時他才看見凌安比自己更加狼狽的樣子。
“你怎麼了?”臉也顧不上擦,一把就把人拉向自己懷裡。
“噝——”凌安倒吸了一口氣,這回,可不是心疼。之前一直焦急慌亂沒有察覺,現在放鬆下來才感覺到渾身的痠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