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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根本的骨骼構造上仍完全不同。他雖然不曾想過要變成女生,但是,他會有一點類似羨慕的不甘心。如果自己生來就有這樣子的手,就能讓修司當自己的男朋友嗎?
修司拿著兩隻紙杯回來。
「謝啦……咦?修司,你自己的呢?」
「我沒零錢了,借我五十圓吧。」
「要加倍還我哦。」
亞美邊笑著邊拿出錢包給他。
「自己的份反而被人家請了,這到底是怎樣啊?」
修司打趣般地砸著舌,拿了零錢準備去買咖啡。
「笨蛋,快灑出來了喔。」
「嗯?啊,謝謝。」
修司抓住透手中傾倒的紙杯,放在桌子上。
「你怎麼了?在發什麼呆?身體不舒服嗎?」
「嗯……大概是五月病(注5)吧。總覺得很溫暖,讓人很想發呆、很想睡覺。」
修司的手掌伸過來,輕輕碰觸透的額頭。
「應該沒發燒吧?雖然你跟小孩子一樣,很容易就搞壞身體。」
透對修司善意的關心感到很高興,不禁露出微笑。
即使透在兩個月前對修司說出自己的心意,修司仍是跟以前一樣,把透當成是重要的朋友。透對此真的覺得很高興。
注5 指在日本新年度的四月就職或是開學的社會新鮮人或新生,到了五月會因為環境適應不良而引發的精神疾病。
但是,透偶爾還是會覺得很難待在他身邊。
雖然那是沒什麼大不了的事……但是,當修司要借五十圓的時候,他是毫不猶豫,幾乎是無意識而理所當然地把手伸向亞美。
一年前的開學典禮時,他們剛好站在一起,最先跟修司說話的人正是透。所以,當他們三個人開始湊在一起時,如果修司像現在這樣,要稍微借一點錢或者拜託事情時,他選擇的物件都是透而非亞美。
透總會在這種細微的一瞬間,意外地體認到自己是電燈泡。正因為那是完全無意識的行動,所以更讓人有這種感覺。
因為對現在的修司而言,亞美是比透更讓他不必有所顧慮的物件。
透把快要跑出來的嘆息又吞進嘴裡。他很討厭自己這麼消沉低落,於是故意用很開朗的聲音,說著昨天看到的電視節目。
◇
透喜歡上修司的經過相當簡單明瞭。開學典禮時,因為他們剛好站在一起,所以之後就常常一起行動。到了現在,他早已被修司好看的外表和不錯的個性所吸引。
當透交出有錯誤的作業而導致放學晚回家時,修司會不厭其煩地等他完成;當透為了尋找想要的鞋子時,修司也會耐著性子陪他到處找。修司對人實在是太好了。這項特質並非特意針對透一人而已,修司不管對誰都很親切,因此相當受歡迎。除了他們是同性這一點較為少見之外,因為透是老麼、喜歡受人照顧,所以他喜歡上修司並非是什麼不可思議的事。
雖然喜歡的心情中還是有不怎麼明確的部分,但是這不重要。
如果能一起說些無聊的事情,就讓他覺得很高興又很愉快。修司教他數學的時候,一稱讚他「你的理解能力挺不錯嘛」,就讓他像小狗一樣開心。
簡單來說,透的愛情觀就年齡上來說還有些幼稚。他自己對此也相當瞭解,不過,反正獨自在心中感到雀躍並不會對任何人造成困擾。
透相當明白修司不會是他的,所以如果每天都能說說話,他就覺得這樣已經很好了。但是,當他實際上知道修司已是亞美的男朋友時。還是感到很驚訝。
大約兩個月前,二月中旬的時候,透認為就算告白了也不會有所改變,所以對修司說出自己隱藏在心裡的心意。
當時,因為亞美要陪朋友去買東西,所以就先回去。當天,透和修司兩人一起走在留有殘雪的寒冷街道上。
不管說不說,自己一定都會感到後悔——透陷入了這種進退兩難的局面。雖然煩惱不已,但他還是覺得不說不行。
透心想,去自首說「我殺了人」或許就是這種感覺吧。一旦自首就無路可退,但又無法不說出心中的罪惡感。只要說出口心裡就會覺得舒暢——受到這股衝動的驅使,透在商店街盡頭的十字路口停下腳步。
「怎麼了?」
修司走到斑馬線將近一半的地方,察覺到透沒有跟上來後,又折了回去。
「那個……」
心臟幾乎快跳到喉頭,透的肩膀開始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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