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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嘆口氣,拿手指用力戳螢幕:“敢不敢把人名寫對一次!”
花花沒理我,繼續執著這個問題。
我只好努力把瑣碎的片段往一起歸攏:“也沒啥啊,就出獄以後怎麼過日子,怎麼到的今天,還有他那些破事兒啦,反正就這個不順利那個也不順利人生就一杯具啥的,我懷疑他沒啥朋友,不然哪能憋那麼多話等著跟咱們說……”
花花扯扯嘴角,飛快打字:沒跟咱們說。
我黑線:“……你哥人緣好行了吧。”
在監獄裡關係就很好?
“怎麼可能,”我片刻猶豫沒有直接否定了這種可怕的猜想,“你見過貓和耗子關係好的?”
花花疑惑起來,似乎在努力思索關係不好和把酒言歡之間的轉化點。
“趕緊洗澡去。”我拿腳踹他,省得他在我都沒想明白的事情上費腦細胞。
花花皺眉看我,過了好一會兒,才不太樂意地起身,奔赴浴室。
我感覺得出來花花不太高興,但對於不高興的源泉,完全沒頭緒。已經不是第一回發生這情況了,所以我也沒當回事兒,翻身找個舒服的姿勢,安心醞釀酣眠。
不知過了多久,可能很短的時間,也可能很長,半夢半醒的我沒什麼明確的概念,只隱約意識到該是花花洗澡回來了,但我不想動,反正我沒有佔到他的那一半床。
身下傳來顫動和輕微的不平衡感,這是花花上床了。
我的意識逐漸遠離,像是整個人落進深海的,一點點下沉……
流動的空氣中闖進一絲清爽的肥皂香,柔柔的緩住我下墜的速度。嘴唇上傳來微妙的觸感,先是像羽毛輕拂,癢癢的,然後力道慢慢壓下來,清涼變成了溫熱。
第67章
我的大腦像是炸開一顆原子彈;整個人瞬間清醒,不是那種清晨鬧鈴聲中的漸漸;而是一根針扎進神經那種驚醒,應激反應讓我根本來不及思考,啪就張開了眼睛;模糊的焦距裡,熟悉的五官輪廓慢慢清晰。
電光火石間,我做了這輩子最英明的決定,我甚至沒等到焦距調準;下一刻直接詐屍一般騰地坐了起來,由於力道太大,這一過程裡我的額頭猛然撞開了花花的下巴,以至於我裝模作樣揉腦門兒的時候花花是實實在在抽著涼氣——舌頭被突然合攏的牙齒咬破了。
“沒、沒事兒吧?”我有點心疼,又有點慌,話就說不利索了。
花花愣愣地看著我,有些迷茫,似乎疼痛也不足以讓他從變故中緩過神兒。
我急中生智,瞪大眼睛做出驚魂未定狀:“我剛剛魘著了……”
這說法很有說服力,我尚未平定的急促呼吸便是最好的佐證。
花花呆呆眨了兩下眼,表情漸漸緩和,總算拿過手機寫字:做夢了?
“嗯,夢見又回到牢裡了。”我順杆兒爬。
花花輕輕扯了下嘴角,似乎想給我一個安慰的笑,可惜轉瞬即逝,最後他抬手摸摸我的頭,好像在說,別擔心,都是夢。
我有點兒不爽,因為感覺自己莫名的降了輩分,但因為心虛感還沒過去,所以也就沒底氣去打掉腦袋上的爪子,任由他摸了個夠。
真正熄燈時,我是徹底睡意全無了,好在花花沒像往常一樣變成樹懶非抱在我這木樁上。
但,讓我鬧心的也是這個。
如果花花還一切照舊,我反倒可以安慰自己,無非就是孩子缺愛嘛,抱抱或者親親本質啥沒啥不同,那天我看新聞還瞄見貝克漢姆親他兒子呢,嘴對嘴那叫一個深情。可問題是花花沒照舊,反而整個人繃著一動不動,時有時無的呼吸擺明沒睡著。這有點兒像他剛出獄那天晚上的狀況,只是那時候緊張,忐忑,興奮,不敢置信,所以睡不著,可現在呢?我不敢再往深想,如果他偷親我險被發現這事兒和他出獄這事兒可以放在一個天平上衡量……靠!
裝睡是件體力活,忍耐再三,我還是輕輕翻了個身,從仰躺變成側躺,渾身關節都稍稍得到了舒緩。
徹底背對著花花,讓我的神經也略放鬆了些。
月光被厚厚的窗簾擋住,室內黑得像被潑了墨,我閉上眼努力想睡著,思緒卻越來越清晰,也可能是白天王八蛋的到來,勾起了一些久違的回憶,現在那些好的不好的都在我的腦袋裡重演,聯歡會,採石場,周鋮和金大福的胡搞,花花被那幫孫子拿菸頭燙……
天快亮的時候我才睡著,而且睡的也不踏實,迷迷糊糊的,沒辦法,大腦皮層裡的某些細胞依然在頑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