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部分(第2/4 頁)
?”
小瘋子挑眉:“你去看他倆了?”
我搖頭。
一個白眼飛過來:“這不就結了,我還問個毛!”
我無言以對。白天還說花花厚此薄彼呢,想來這個東西在兄弟間有遺傳性。
湯鍋一開,我倆就瘋狂地往裡下東西,待二次翻滾,便毫無顧忌地敞開肚皮,大快朵頤。微涼的秋夜裡,小風徐徐吹,小火鍋嘟嘟燒,真乃神仙之境也。
吃撒尿牛丸的時候我沒注意,滋了小瘋子一身,後者怒了,叫喚:“你想啥呢!”
牛肉丸從筷子間滑落,應聲入碗,與此同時我還真想起來一件事:“周鋮快出獄了。”
小瘋子莫名其妙:“他有姐呢,你跟著操什麼心。”
我想想也是,然後繼續不自覺在腦海裡參考自己的出獄奮鬥軌跡為對方規劃可行性路線。
一場火鍋吃完,我和小瘋子都出透了汗,晾著圓滾滾的肚皮,躺在沙發上不願意起來。沙發不大,躺倆人有點擠,但誰都不想動,四周也很安靜,不知是地界兒偏的緣故,還是鄰居們真都睡了,總之整個世界只剩下我和小瘋子拍打肚皮的聲音。
這樣的夜晚,配上酒精,容易讓人懷舊。
“其實我該謝你的。”白熾燈管晃得我暈乎乎,過去的一幕幕出現在腦海,像老式電影,“如果那年不是你把我叫到山根兒底下,我活不到今天。”
小瘋子打了個酒嗝,才接茬兒:“要這麼說,如果你不進十七號,我沒準兒現在還擱監獄門口當流浪漢呢。”
我搖頭,雖然對著躺的小瘋子八成看不到:“不至於,沒我還有其他人呢,換一個也不會放著你不管的。”
“那可不一定,”小瘋子立刻反駁,“你這麼傻的,碰不上幾個。”
“哎,我怎麼聽不出來你這是誇我還是罵我呢?”我拿腳丫捅他腰。
小瘋子靈活閃開,又挪挪身體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才繼續說:“當然是罵你了。我給你說,傻人有傻福這話絕對是唬人的,你可千萬別當真。傻子落到最後就是吃虧,旁人想攔都攔不住,比如你家那房子……”
我沒好氣地打斷:“咱能不提這茬麼。”
小瘋子鄙視地切了一聲。半晌,才說:“得,反正有我在,起碼不能讓你被賣了還替人數錢。”
我不理他,展開下一話題。
“唱支山歌給黨聽~~我把黨來比母親~~”
“我說你能唱個歡快點兒的麼?”
“歡快的?你給我配舞?”
“沒問題啊。”
“喲,那趕緊的,向前進向前進~~戰士的責任重~~婦女的冤仇深~~古有花木蘭替父去從軍~~今有娘子軍……靠你脫衣服幹啥?你他媽那麼小一玩意兒有啥可甩的!我操你能不能正常點兒啊——”
好好的懷舊之夜,以我奮不顧身制止小瘋子慘絕人寰的豔舞行動而告終。
尼瑪再讓這瘋孩子喝酒我就跟他姓!
十月十日,雨,周鋮出獄。
計程車在臨近抵達的時候拋了錨,於是我和小瘋子撐著傘走了二十多分鐘,褲腿溼透不說,還都是泥點。
“今天是辛亥革命九十九週年。”
“嗯。”
“前面就是監獄了。”
“嗯。”
“好像有人比我們先到。”
“嗯。”
“要過去打個招呼麼?”
……
其實周鋮姐跟我們,也算熟人,雖然沒說過話,但幾年來探監碰面的次數,足以讓我們記住彼此的臉。只不過在我的記憶中,她是一頭濃密的長髮,很順滑,很漂亮,可現在,她剪了頭髮。
轉過身看見我們,女人的眼底閃過驚訝,表情卻沒變,淡淡的,禮貌,而疏離。
“你們……”她頓了下,似乎在斟酌用詞,過了會兒才繼續,“來接我弟出獄?”
我看著她眼底的警惕和防備,笑笑搖了頭:“沒,就是過來看看。”
這不算假話,對於一個有家有歸宿的獄友或者說哥們兒,真的就只是想過來看看,看他離開樊籠,看他迴歸自由,看他奔向幸福新生活,足夠了。
“哦,這樣啊。”女人似乎想給我個微笑,可惜沒成功,只是僵硬地牽動了一下嘴角。
不遠處傳來異響,循聲望去,只見高大的鐵門緩緩開啟,一抹高挑消瘦的身影從裡面慢慢走出。那身影先是站定,然後不看天,不看地,直接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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