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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子文閉上眼睛,心裡有些許難受和心疼,難受的是自己,或許他真的錯了,錯在不給鄭瑛解釋的機會,心疼則是因為鄭瑛,原來不知不覺中,方子文已經看透了鄭瑛,才能不畏懼他的婚姻、不畏懼他的轉身,他知道鄭瑛一定會站到他身邊,原來不知不覺中,他已經肆無忌憚的在控制愛情。
「會離婚嗎。」方子文冷不丁的問道。
鄭瑛道「也許要等一段時間。」
「為什麼?」
「我媽根本不在乎我和鄭瑋誰娶封枚,她就想封枚做兒媳婦。封枚想嫁的是鄭瑋,她嫁給我是賭氣的。」
「什麼。」方子文奇怪的看他,「她不愛你,怎麼吃那麼大的醋。」
「大概是怕我悔婚吧。我們兩家的事很複雜,但是你放心,我和她只是臨時結婚應付雙方的父母而已,所以我根本不打算告訴你這件事。」
「萬一她以後不離婚怎麼辦?」
鄭瑛輕笑道「你覺得可能嗎。」
方子文不知道,女人心太難測了。鄭瑛問道「你今天找我是為了灣浦工程?」
「成壁差點死了,我不能坐以待斃。鄭瑛,為什麼你不肯說實話,難道是因為那個人和你的關係不一般?」
鄭瑛放開方子文,神色凝重的來回渡步。
「在鄖洲監獄的時候,你就勸我收手,是不是你早就知道事情可能棘手。」
鄭瑛靠在方子文的車上,和他並肩站著,鄭瑛道「你知道排沙孔的事嗎?」
方子文點頭,「是你提醒我的。」
「工程最開始的時候,壩體結構設計圖上有排沙孔,當時工程的總設計師對我表示過這個環節很重要,因為灣浦是一個大支流的匯合地,加上四周山體較多,泥沙量會比較大。」
方子文極為贊同他的話,鄭瑛分析道「我對這個理念是贊同的,不過排沙孔預留的空間大,隨著年數的久遠,這個東西能不能用是個問題,其次它危害壩體的穩定,所以總設計師向楊教授詢問該不該留。」
「那還是六年前的時候,楊教授第一次的答覆是需要,他為此寫了一篇很長的報告,因為行程問題,那個報告我沒看到,孫濤告訴我,這樣可能不行,說長年累月,沉積泥沙過多,有排沙孔也沒用。我兼顧幾個工程,沒多想,就讓孫濤自己做主。半年後,設計圖成品出來,排沙孔沒了,孫濤告訴我,楊教授說這玩意是多餘的,咋們不玩了……」
「我當時很納悶,一個浸淫水文、橋樑、建築多年的教授,怎麼會突然態度來了個大轉變,一個排沙孔,他寫了兩篇報告,要是說孫濤自己琢磨的,我也就不記事了,可是楊教授我就覺得蹊蹺。」
「果不然,兩年後,灣浦工程被舉報私自開礦,開的就是當年你們發現的那片金礦。這事動靜太大,天盛壓不下去,灣浦工程停了,抓的抓,逃的逃,除了我,早前的幾個投資人都被抓了。其實,孫濤夠意思,他知道這事有鬼,瞞著我自己弄的,他就怕害了我。孫濤是我大學同學,我不能不幫他,可偏偏你的資料材料把他推下高臺,幫他我就得害你,所以我只能看著他坐牢去了。」
方子文心裡明白鄭瑛因為這件事與他一直都有隔閡,鄭瑛就是這樣,幫人不幫理,可是在朋友和方子文之間,他還是選擇了方子文,所以鄭瑛心裡有怨氣。
「孫濤判刑前,我看過他,我罵他傻,工程局什麼地方,這裡比商場還黑,他就是眾人推牆倒,成了背黑鍋的料。孫濤告訴我,還好那個時候我不在溪城,要不然我也得跟著倒黴。孫濤還說,這個工程出了簍子,不過他唯一有良心的就是把排沙孔堵了。你知道嗎,他們詐山的時候,把河床地下的花崗岩給炸穿了。」
方子文不可思議的看著鄭瑛,問道「你知道!!」
「誰都知道。不過是沒對外公佈而已。」鄭瑛看著方子文道「你想問為什麼明知道河床不堅固了,還繼續造水庫?已經開始的工程,全國矚目,你能停工嗎?就是爛攤子,也得往心裡吞。」
「後來工程隊做了彌補,把整個壩加固,以防下邊擋不住水,所以,是有人有良心,把排沙孔給掩了。要不然,後果會比現在還要嚴重。」鄭瑛道「我只能告訴你這麼多,我不敢枉自揣測誰,但是我想說天道有輪迴,老天爺不會放過誰的。」
方子文的身體終於放鬆下來,他現在已經可以肯定這個案子裡逃脫法律制裁的那個人是誰,他也知道自己該如何處理那個窮兇極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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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誼,地久天長(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