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奮力摳著唯一的巖縫。豈料那岩石早被日復一日的流水衝得鬆動,驟然受力便立刻掉下來,江揚最後的掙扎宣告失敗,身子不可避免地向下墜落。他在海軍陸戰隊的時候曾經受過非常專業的低空無傘降落訓練,身體柔韌性又好,在空中不到一秒的時間內已經像一隻大貓那樣扭轉了身體的角度。他知道正確的落地角度和地面超過五十公分的積水都會保護他的身體不受傷害,除了一些疼痛以外,不會造成任何嚴重後果。
可是他看到江瀚韜。
他的爸爸,永遠淡定從容的爸爸,臉色煞白卻沒有驚叫出聲,只是站在他將要著陸的地方,伸開手臂,準備用血肉之軀承擔兒子可能受到的傷害。他不知道已經成年的兒子這一墜之力有多大,不知道接住他的身體會有怎樣的後果,他沒有算計沒有謀劃,只是遵從本能。
傳說裡,羚羊群飛躍超過極限的懸崖時,總是成雙成對,年輕的羚羊依靠年老的同伴的脊背作為空中支點進行二次發力才能到達彼岸。用生命交換孩子們活下去的機會,是動物最壯烈的本能。
絢爛英豪8旌旗盛宴(最終篇)238
傳說裡,羚羊群飛躍超過極限的懸崖時,總是成雙成對,年輕的羚羊依靠年老的同伴的脊背作為空中支點進行二次發力才能到達彼岸。用生命交換孩子們活下去的機會,是動物最壯烈的本能。
那一秒鍾很長,江揚的腦子裡劃過了太多往事。在過去三十年的生命裡,他習慣自己解決所有問題。會走路就開始訓練,會說話就開始學習,為了成為被依賴的物件,他付出了常人難以想象的代價。他的長官爸爸是背後一座沈默的山,可是不能依靠、不能停下來,否則就是泰山壓頂般的窒息感。
身在半空江揚微笑了,微調身體角度,把全身力氣都灌注在左手之上,橫向一推江瀚韜伸平的右手。他的身高、體重和力量遠遠超過江瀚韜,更攜著近十米的重力加速度,江瀚韜當然撐不住,整條右臂震得發麻,人也退出去三四米,純靠撐住山石才穩住身子。他顧不得自己的後背撞得生疼,幾步又衝到江揚身邊,此時琥珀色頭髮的大兒子當然已經落地,積水拍擊身體的力道讓他的胃一下承受不住,整個人跪在幾乎沒過江瀚韜膝蓋的水裡開始嘔吐。
江瀚韜又急又氣,不敢貿然過去擁抱,只能用左手輕輕拍打江揚的後背,兒子慘白著臉抬起頭,強笑:“沒事,您的手怎樣?”感情上,江瀚韜發誓,離開這裡以後一定要把兒子關起來,好好管管他這個過度客氣的臭毛病;理智上,他卻又覺得羞愧──兒子會變成這樣,很大程度上就是他一手造成的,但此刻……江瀚韜的表情很受傷:“江揚,你到這時還……”
江揚深深吸了口氣,向江瀚韜伸出右手,帝國元帥立刻不客氣地用左手握住,然後江揚借力站起來,非常認真地說:“您的保護動作不對,後果很嚴重,很大機率會造成雙手雙臂粉碎性骨折。”他一面說一面用手電筒繼續研究那通風口。在江瀚韜試圖阻止他再次嘗試危險動作以前,江揚看著爸爸的眼睛,做了個手勢:“如果我再掉下來,請您看準時機這樣將我借力向外推,水平的墜落遠比垂直傷害小。”
精通各種雕蟲小技和軍國大事、卻對搏擊之類的專業常識一無所知的江瀚韜相當慚愧,同時又為兒子的愛和信任感動得一塌糊塗,趕緊點頭並且學著比劃的時候,江揚居然靈敏地開始了第二次攀援。江瀚韜追之不及,琥珀色頭髮的大兒子掛在兩米以上的高空,笑眯眯地指了指幾米以外:“我的左肩有傷,所以您最好站到右邊去。”
最擅長總結經驗教訓的基地指揮官這一次的嘗試比上一次順利許多。他放棄了攀上垂直石壁頂端的想法,轉而把自己掛在最後一處方便落腳的地方,一隻手甩出拴了匕首和石塊的尼龍繩,試圖用它掛住通風口的山壁。每一次的發力都使他掛在山石壁上的身體不可避免地晃動甚至滑脫,江瀚韜的心就像是被綁在過山車上,一會兒飛到雲霄,一會兒沈落谷底,上上下下毫無緩衝。好在江揚經驗豐富,眼準手穩,若干次失敗的嘗試以後,他終於聽到了可愛的“噠”的一聲。他小心翼翼地拽了拽,讓匕首橫在通風口上,架穩卡死,才放心地鬆開崖壁,悠悠一蕩,像是林間靈敏的猿猴,掛在了通風口下面。
江揚沈了幾秒,確認尼龍制救生索能夠承擔他的體重之後,開始小心地沿繩而上。“攀爬纜繩”這種海軍陸戰隊隊員的基礎科目對於站下面的江瀚韜來說,依然是個挑戰極限的危險動作,他的後頸因為長久保持仰視的動作開始火辣辣的痛,可卻不敢也不能挪開目光哪怕一瞬。太多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