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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天台上擺了幾個隨手從食堂裡拿來的果子,遙遙拜了拜就算。或許是在戰場見慣了死生,彭耀
在這一點上比任何人都豁達開朗,對於任何形式的禮節都沒有好感。他在最瘋狂的時候和最冷靜的時候說的話是一樣的:“人死了不過是個空殼子,我沒必要飛回去看它劃成灰,那骨骸那灰都不是我爸爸。”他遙望基地湛藍的天空,食指輕輕敲了敲自己的胸口:“他永遠在這裡,我死的時候,他才真的離開。”說完,還真心實意地微微勾起了嘴角。
蘇朝宇想好的安慰的話都沒有用,想讚揚他的豁達又說不出口,他忽然意識到不對勁,於是狠狠拍了彭耀的後背一巴掌:“年紀輕輕,給我好好活著……”
彭耀灰藍色的眸子裡掠過一絲陰影,笑容裡亦摻入了冷酷的氣息。他打斷了蘇朝宇的話,笑容可掬地說:“當然,不然的話,我怎麼報仇?”
冬天早晨呵氣有白霧,寒鴉掠過乾枯的樹杈,不吉的氣息隨著這話撲面而來,蘇朝宇想說:“不要衝動。”彭耀卻已經當先斂了那幾個果子走人,一路隨手拋給執勤的守衛們當早點,蘇朝宇追過去,彭耀忽然轉身,兩個人的鼻尖幾乎對上,第四軍的新任長官說:“你放心,我雖然年少輕狂,卻已經沒了輕舉妄動的資本。”
☆、野合
布津帝國大學有一項非常和諧的傳統活動,就是每年寒暑假之前,各個系院之間會搞聯誼,野炊或者遠足,名義上說有助於同學之間的聯絡和認識,開拓人際關係,實際上,所有帝大的學生都把這個活動稱為“野合”。校方曾經很有幽默感地出過一個不正式的通告,用傳統的糨糊刷在牆上,貼一張黑字的白紙,說禁止用不雅詞彙代稱這種有益而高尚的聯誼活動。很快就有人在告示底下寫:“校方8CJ!野合=野外聯合活動。”甚至有人成群結隊在下面“頂LS的”、“牆裂排以上所有”,所以,時至今日,帝大超市裡的阿姨都會笑眯眯地看著買了一兜兜零食的學生說:“明天野合去啊?”
新年的前一週,蘇暮宇決定參加今年這場轟轟烈烈的冬季野合。為了不在各個院系之間引起爭端,每年的一對一聯誼組都是抽籤決定,按照系院人數比例簡單分組,公平抽籤。今年新聞學院抽到的對口是經濟學院,所有人都覺得很不公平,新聞學院的女生多,但無論男女,各個都有能上電視的相貌和頭腦,經濟學院的男生就相對沉默死板一些,只有在涉及專業的時候才侃侃而談——沒有誰會願意吃著薯片談通貨膨脹和世界黃金體系吧。大家都知道的,這是大學的尾巴尖上認識準老婆的絕佳機會,最後機會。
今年的野合地點距雁京市中心有140公里,因為難以當天往返,所以大家決定待3天,事前分發的通知單裡和詳細列好了除門票住宿外的其他自費專案,諸如騎馬、漂流、筏子之類,林林總總,如果都參加下來,也要上千塊。蘇暮宇不在乎錢,卻在乎經濟學院的姑娘。他並不是著急娶一個回家,他的目標只有一個人。
月寧遠。
一個罕見的姓,一個令媒體和民眾為之瘋狂過的女生,月寧遠在帝大的聲望日高,蘇暮宇在學校裡偶爾見過她兩次,身後不是追著一群學妹
要簽名,就是一群男生一面遠觀一面竊竊私語。月寧遠從來沒有單獨出現過,總是和她寢室同學或者最要好的那個閨蜜同進同出,完美符合一個年輕女孩的特徵,吃飯打水逛街自習,總之,都要在一起。她不算高調,平時和所有人一樣穿時尚的新款運動鞋牛仔褲,要麼就是連衣長裙,高跟涼鞋,風韻不足,嫵媚有餘,也難怪新聞學院的單身男性都在摩拳擦掌,甚至有嫉妒的小女生開始打賭,到底誰能搞到月寧遠。
憑藉對這種局面的敏感,蘇暮宇明白地知道,月寧遠是不會被任何人搞定的,或者說,能搞定月寧遠的人,遠遠不是這些天真的大學生。甚至,連蘇暮宇都束手無策。他確信月寧遠意識到了他的存在,有兩次,蘇暮宇像任何一個崇拜者、追隨者那樣試圖接近月寧遠,月寧遠用一個安撫性的眼神嚇退了所有人,但對於蘇暮宇,她的目光裡多了一些複雜的東西,蘇暮宇多次試圖分解它,卻一直沒找到答案。
她是在說,有刺,勿近,還是在說,歡迎光臨?
整個第一天,蘇暮宇都沒有看見月寧遠,倒是下鋪的兄弟激動地跑來吼:“老子被親了!被親了!”一聲怪叫,幾乎招來方圓百里的真狼和所有色狼。據說是月寧遠跟大家玩真心話大冒險,終於輸掉了,不得已在既定男生人選的面頰上送了淺淺一吻。下鋪的兄弟嗷嗷叫著捶胸頓足,彷彿月寧遠以身相許了一般,蘇暮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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