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第3/4 頁)
紙說:“陰差陽錯,據調查是地下車庫建設的時候渣土堆放不合理,主體建築受力失衡,然後就……”他做了個“嘩啦啦”坍塌的手勢,無奈地聳肩。
“他們的損失應該更大?”蘇朝宇的前女友莊奕是帝國大學工商管理系的高材生,受她影響,蘇朝宇頗懂一點經濟規律。
江揚知道他對於任何一個法王都懷有天生的不信任,一面安撫他一面說:“因為他們也是在建樓,所以傷亡很少,只有一兩名建築工人受輕傷,但是樓體全損,不像我們這些被牽連的。早晚還能回本。對於喬家來說,不至於傷筋動骨,卻至少是割肉。”
蘇朝宇轉轉眼睛,高深莫測地回答:“最好他們不堪痛苦自行了斷,也省得……”
江揚眼神突然一凜,一根手指放在蘇朝宇唇上,蘇朝宇立刻噤聲,只輕輕地嘆了口氣。
☆、最親愛的
比起陸軍總司令府邸的爆炸案,城郊的商用樓倒塌案不過是一顆無人注意的小流星,前者才是真正謀殺各大主要媒體版面的核心話題。幾年前,首相黃清河的府邸被恐怖分子精準狠地轟掉,現在又輪到了陸軍總司令,民眾的惶恐情緒呈幾何級數增長,有的媒體甚至已經開始撰寫大篇分析文章,把和布津有過節的各個恐怖組織都篩了一遍,其中包括海神殿。
此時正值布津帝國大學暑假,而讀新聞專業的蘇暮宇卻不能休息,要趁假期的時候趕出實習報告來。他是不會拋頭露面真的去報社當記者的,候鳥為他找到了妥當的途徑,蘇暮宇每天的工作是在家研讀新聞稿,完善實習報告的理論部分。於是,當那篇佔了一半大版面的文章出現的時候,他心裡一抽,那個要命的名稱從上萬字裡脫穎而出,直撲眼底。
波塞冬。
蘇暮宇咬牙給他的手下打電話,再次確認這件事情並非腦筋不好使的前任波塞冬餘孽所為。特克斯附近的候鳥恭謹地回答:“大人,當年畢振杰重金全滅對手,現在就連他自己一支都已經沒有殘存,海神殿也算是在這裡金盆洗手了。”蘇暮宇沉沉嘆了口氣:“外面呢?”這隻候鳥極有分寸:“據查,沒有類似目標。納斯專注於迪卡斯,其他的倒也不會這麼明目張膽。”蘇暮宇輕輕咳嗽了一聲,過了幾秒,電話聽筒另一端傳來了經過思考後的答案:“是的,大人,很有可能是內訌。”
蘇暮宇掛了電話,手機在指尖翻了幾圈,滑蓋推起又落下。樓上學唱歌的小男生正試著用稚嫩的聲音唱雄渾的調子,伴奏鏗鏘,蘇暮宇隨著節奏敲著手機的金屬殼,歌曲在鼓勵戰士出征,他決定打電話給江揚。
但是琥珀色眸子的指揮官根本無暇接聽,從早晨到辦公室開始,他就沒有放下手裡的聽筒。先打電話給老師,得到的訊息非常不好,盧立本至少還醒來一次,清晰地說
了幾個字,但華啟軒始終昏迷,甚至好幾次心臟停跳,江揚不知道要怎麼說,這種痛苦他理解。當蘇朝宇在迪卡斯生死未卜的時候,所有人的所有安慰都在耳邊變成了刺,江揚到現在都記得那種痛,挑斷所有神經,讓你在焦躁裡溺斃。電話未掛,媽媽就從辦公室裡打過來,主要是問兒子要不要回首都,又說起秦月朗。休息了沒有半分鐘,正主就打電話來報告“Sig P229和彈夾”的事情,順便說程亦涵和凌寒已經開始分頭幹活。江揚聽著他聲音不對,隨口問了一句“小盧舅舅現在……”,話沒說完,便隱約聽見醫生在那邊說“華少將醒來了”,秦月朗扔下電話匆匆過去瞧,甚至忘了摁斷。
琥珀色眸子的指揮官耳朵疼。壞訊息太多,以至於聽力都有些下降——並非聽不清,而是根本不知道是不是在聽——悲劇太突然,以至於他還在慣性地繼續生活,絲毫感受不到影響。年輕的基地指揮官站起來給自己泡了一杯茶,上次慕昭白休假帶回來“孝敬”老大的,據說是家裡親戚茶園的精選,小小一隻薄胎暗紫色罐子盛著,內壁純白,襯著綠葉尖,十分好看。江揚想起盧立本喜歡喝茶,卻不會泡,秦月朗特意磨了姐夫好幾天,有了兒子就懶於擺弄的江元帥終於在家裡擺開大陣仗,家傳的茶具和新茶都拿出來,手把手教秦月朗。那個下午是江揚童年記憶裡少有的開心浪漫的週末,茶的味道已經忘記了,但歡聚的感覺美好,他記得盧立本贏到最後一顆鹽津梅子,抱著他得意地笑,大約是春天,剛會爬的江立還穿著連體的嬰兒服,和家裡的大金毛一起在草坪上翻來翻去,盧立本說:“這樣很好。”時隔多年,他已經不記得他為什麼這麼說:這樣很好,也許是茶好,也許是某件瑣事,也許只是隨口應付勤務兵一句,但是江揚記了這麼多年,哪怕現在想起來,也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