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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前胸後背一陣冰溼,秦月朗打了一個萬幸的寒戰。盧立本沒有任何感覺,緊縮眉頭昏迷中,邊境基地副總參謀長用薄荷溼巾擦了擦臉,坐在一邊的沙發裡低語:“如果沒死,你為什麼不坐起來?”
盧立本靜靜地躺著,由儀器和圖表替身體傳達活著的微弱訊號。
徹夜未眠,神經高度緊張,再好的咖啡也抵擋不住睡意,秦月朗蜷在沙發裡睡覺,醒不來,但知道誰進來誰出去,最後江元帥走過來的時候,他才睜開眼睛。威嚴的萬軍首長趁午休過來,軍服沒有換掉,肩膀上金星奪目,他把秦月朗拉起來,像對一個不肯放下游戲機上床睡覺的小孩那樣輕聲呵斥:“起來,有話問你。”
秦月朗大大地打了個哈欠,在叫醒全身的細胞之前只聽見門鎖響動,副官已經知趣地把兩人和盧立本束在房間裡,考慮到盧立本無知無覺,這也算是秘密談話的
一種了。
江元帥嘆了口氣:“這麼多年,你和江揚都在想些什麼?”
“好好當兵,報效祖國。”秦月朗無精打采地說。後腦勺上立刻捱了狠狠一巴掌,江元帥打他根本不經過醞釀,手到擒來。
“給我站好。”
秦月朗委屈地挺胸抬頭,清醒了大半:“真的,姐夫。”
“我問你,你和盧立本準備怎麼辦?”一份報紙拍過來,下飛機的秦月朗赫然頭版,就連標題都比正常頭版字大:秦家主急探真情郎。炸雷驚醒夢中人,秦月朗還以為自己的秘密可以瞞到地老天荒,卻不知道自己面色嚴肅地走進醫院的照片早在街頭巷尾成了談資。儘管這是一份以敬業狗仔隊為支柱的報紙,但無疑擁有更多的受眾,這種時候,越是真假難辨的訊息越容易讓人覺得興奮。江元帥坐在沙發上,兩手十指交叉,審視著面前的年輕人:“一直以來,我都不知道。”
“真不是我帶壞江揚的!”秦月朗語氣裡帶了一點兒哀求,“真的。等他醒了,我們一起來認錯。”
江瀚韜經得起大風大浪,卻經不起這種兒子般的討價還價,究其根本,江揚從小到大,鮮有討饒,反而是秦月朗自打第一次見到姐夫就知道他是自己剋星,不得不怕,卻又不肯怕,學會軟磨硬泡是清理之中的事情。不能打一頓出氣,又不是罵他的時候,江瀚韜拍拍身邊的空位:“坐。”
秦月朗卸下驕傲不羈的盔甲,順從地坐在離姐夫半臂遠的地方,用小孩子犯了錯的語氣敘述他和他的故事。從青春懵懂到相親的頓悟,一人結婚後另一人的輾轉反側,秦月朗坦然他從來沒有想過什麼是真正意義上的白頭偕老,在他看來,能像個紈絝子弟一樣在姐夫家裡賴到最後,整天和盧立本見一面隔一面的,生活美景好過別處千百倍,別說他沒出息,這就是秦月朗最執著天真的出息。往往,執著天真的出息總是在成長過程裡最先被分屍風化的,秦月朗活了小半輩子,居然把它儲存完好如初,也算是難得。甚至,在江揚之前,他以為自己的感情傾向一旦敗露就會被姐夫吊在房樑上打個半死,然後用殘忍地丟出江家院牆,像個體衰的流浪貓一樣捱過困苦的一輩子,永遠和盧立本生活在兩個世界裡。
“江揚的壞毛病有一半都跟你有牽連!”江元帥聽完這段生動的敘述差點笑出來,為了掩飾情緒只能生氣地揚起手來又放下,“你這麼怕,還敢跟他在一起?我問你,艾菲的事,你良心有虧嗎?”
“絕對沒有。”秦月朗正色,“我是不成器,但有分寸。離婚是家事,我從不過問。您也知道盧立本的性格,若艾菲沒有觸及他的根本立場……”他看著躺在那裡的人苦澀一笑,“他永遠不會拋妻棄子跟
我牽手。”
一時間兩人都沒什麼好說的,江元帥明白秦月朗的心思,江夫人也說了好多次,若能成全,也就算了。不知怎的,他想起江揚和蘇朝宇來,正版大兒子的婚事還沒有任何著落,身邊春筍般長出這麼多需要解決的問題,真是讓人無比頭痛,如果這些孩子們一個個衝動地高調示愛,在暫時沒有合法繼承人的前提下,對於布津帝國來說絕對是災難,老一輩面臨洗牌是次要的,關鍵在於孩子們。
他們的事業和榮譽,他們的愛情和生活,在老一輩百年之後,他們能撐多久?
這樣一想,江元帥不由恨得巴掌癢癢——這群孩子輩的裡面就數秦月朗最大(前提是按照江揚的邏輯,秦月朗算大兒子而他不算),鑑於盧立本重傷昏迷,必須揍得就是他。秦月朗似乎揣測到了對方的心思,淺笑:“姐夫別急,我不會結婚的,媒體的事情很快就找人壓下去。”
江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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