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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自主地生出敬畏之心來。
卓淳現在就在一輛輕便舒適的雙人馬車裡,半開著窗,偶爾跟騎著馬跟在車畔的皇家衛隊小隊長崔哲或者隨行御醫王正和聊幾句。這兩個人都受寵若驚,幾乎徹底被這位高高在上的白虎王世子的睿智平易所打動,願意竭盡所能,為他做任何事。
雖然已經是快到早晨十點,鳶尾山谷依然安靜清爽,卓淳一行人穿過茂密的柏樹林,沿著清澈見底的小溪走了差不多半小時以後,就望見了卓家別墅漂亮的巧克力色屋頂。
之前在昂雅古堡,參加秦月朗訂婚禮的江揚和蘇朝宇翻出多年前卓家謀殺秦家前任家主、也就是首相和秦月朗的親生爸爸秦峻的舊案之後,作為兇手的外孫和這次謀殺的直接得利人,秦月翔在很大程度上是被“流放”到這個與世隔絕的山谷裡的,固然吃穿用度不會為難他,卻不被允許無故離開以別墅為圓心、以五公里為半徑的區域,就算是去帕斯克公國的首都,都要先跟雁京方面打過招呼才可以。這裡的僕人也極少,除了卓瀾生前最信任的女侍方方,只在當地僱了一個聽力和視力都不大好的老花匠,負責替他們照顧特產的鳶尾花,做一些修修補補的粗活,也兼職看看門。
卓淳的貼身管家先跳下馬去敲門,門鈴叮叮咚咚地響了十幾次,卻始終無人應答。皇家衛隊的小隊長崔哲也覺得奇怪,跟過去檢查,卻沒料到輕輕一碰,別墅的大鐵門竟然發出一聲鈍響,緩緩而開。
卓淳在馬車裡掀開半邊車簾關切地望著,崔哲帶了四個人立刻小心翼翼地跑進去,五分鍾後回來報告卓淳:“殿下,別墅內部的大門是從外面鎖著的,但是窗簾都沒有拉,看上去房子裡沒有人。廊簷四角都掛著風鈴,但東北角那個被風吹掉了,摔在臺階上。我剛剛派人跟周圍的村名打聽過,最近一次暴風雨是三天前的夜裡,我們幾乎可以認為,起碼從那時到現在,這裡都沒有被打掃過。”
卓淳的臉色非常凝重,可是這個地方偏偏是不能打電話的。他只能故作鎮靜地說:“前陣子他來信,說極喜歡去半山腰的湖畔露營,會不會是……”
崔哲立刻掏出衛星定位系統,檢查最近一小時內整個地區誤差不超過一米的掃描照片:“湖畔沒有發現任何類似帳篷的物體,殿下。”他似乎很抱歉地搖了搖頭,又調出整個地區三天內的所有快照圖片,一張一張進行交叉對比。
卓淳努力剋制著自己的焦躁,卻再也坐不住,拉開車門跳下來,卻不留神被地面一塊凹起的青石板絆了一下,要不是被親衛隊員及時扶住,擦得!亮的皮鞋一定會踩到柔軟的草地裡。沒找到任何線索的崔哲敬了個禮,懷著深深的歉意,不好意思地對卓淳說:“恐怕我們必須得小心地搜查這棟別墅,看看能不能找到秦少爺的任何線索,您可不可以……待在這裡,不要動。”他指指周圍那些綠瑩瑩的草地,又說:“也許隱藏著腳印或者別的物證,所有您最好不要亂走。我們會很快很小心,請您准許,殿下。”
沒有第二選項,卓淳能做的只有點頭,並且在一張許可上面簽字蓋章。崔哲檢查無誤以後,飛快地把隊員們分成三組,留一組保護卓淳,其他人分別從迷你巧克力別墅的正門和頂層的封閉式露臺進入,開始小心翼翼地搜尋整棟別墅。
中午十一點的時候,山谷裡的霧已經散盡,陽光變得非常刺眼,卓淳卻始終站著,既不肯回車裡去,也不肯去旁邊一棵巨大的古柏樹下坐著,於是管家只能站在他的身後,替他打一把極大的傘。
崔哲匆匆忙忙地跑了出來,表情非常難看,一絲不苟的制服上全是汗漬,鼻頭和額頭都亮晶晶的。卓淳表情凝重地瞧著他,他立刻立正敬禮,說:“殿下,我們有了一些……呃,很不愉快的發現……如果可以的話,我想我們應該立刻向帕斯克當地警方報案,同時通報國內相關部門。”
卓淳揚眉,隨即不顧管家的勸阻大步往裡走。崔哲一路小跑跟在後面,非常無奈地指路:“不,不用從前門進去,沿小路繞到西北方,這裡有一個地下儲藏室,大概平時用來放葡萄酒和新鮮蔬果……”
儲藏室的門虛掩著,門口守著兩個親衛隊員,一看到卓淳立刻敬禮,其中一個小心翼翼地推開門,輕聲說:“殿下請務必小心。”
小隊長打著手電筒先下去,臺階中間已經鋪好了防止破壞現場的瑩黃膠質地膜,卓淳等眼睛適應了這光線才下走了下去,順著手電筒的光照方向看過去,只見一排一排的酒架下面,彷彿是……躺著一個人?向來非常冷靜的白虎王世子忍不住吸了口氣,搶了兩步,脫口而出:“是誰?月翔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