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碩大的花園悠悠吐出一句:“園丁比老大的秘書還多。”
凌寒的媽媽出了個短差,前天剛飛走。林硯臣從客廳的全家福上看見了她的樣子,典型的行動派女學者,氣質文雅,戴無框眼鏡,顯得溫柔睿智。凌寒笑著說:“看她做飯你就不覺得溫柔了……你能別這麼早開始緊張嗎,凌部長還沒下班。”把情人拽進自己房間後,凌寒結結實實地給了他一個長吻,林硯臣大喘氣
:“今晚就說,不好吧。”
“找機會……”凌寒在房間裡從不穿拖鞋,光著腳在地板地毯上踩來踩去,一轉身出來已經換了鬆鬆垮垮的大T恤,拉開抽屜找了一雙純棉的襪子,把腿搭在窗臺上穿,身體一傾,忽然笑:“喏,凌部長翹班了。”說著,樓下一輛軍部標準的黑賓士瞄準了路基線和正門,穩穩停下,凌易的副手先下車,隨後才是國安部正值壯年的老大。他雖然經歷過特種兵訓練和各種危險的任務,卻絲毫不是人高馬大的肌肉型男人,全套修身的深灰西服,並不寬闊的肩膀處,裁剪線條利落如削,襯出即使不出戰也讓人願意託付全部的吸引力,配藍銀斜紋領帶、黑皮鞋,頭髮有銀絲,卻似乎是和領帶斜紋呼應的特意裝飾,絲毫不顯年歲,更不用提富含中年深邃魅力和政界眼睛的眸子了,他只望視窗瞄了一眼,林硯臣就差點兒立正。凌寒搭著一條腿敲個響指:“老頭,我回來啦!”
凌易交代完,副手便乘車離開,堂堂國安部長憋氣地站在樓下仰面:“你說什麼?”
凌寒嘿嘿笑:“老頭,我帶同學回來的。”
“你完蛋了。”凌易拔步就飛奔上樓,凌寒反應更快,把林硯臣推到視窗,自己躲在門背側,從衣櫃裡撈了一隻衣架。許久,門都沒有開,林硯臣看著這一副備戰場景,剛要張嘴說話,只見凌易用標準到可以編入緝捕教程的姿勢踹門而入,凌寒從門後用衣架敲腿,凌易舉起巴掌就毫不客氣地摑在屁股上,凌寒哀叫一聲:“怎麼亂打!”
“抓犯人踢膝窩,抓兒子就要狠狠揍!”凌易寬去西裝丟給兒子,走到視窗,“硯臣?”
“長官好。”林硯臣想了半天還是立正,抽筋的右手費了很大力氣才沒有舉起來,“下官……打擾了。”凌易笑眯眯:“你都是師長了,級別夠高,怕我幹什麼,你看小寒是怎麼打老子的。”凌寒也笑:“你看在我家,老子是怎麼被打的。”
說話間凌易已經鬆了領帶,說到廚房看看今晚的菜,然後轉頭問兒子:“給硯臣安排房間了嗎?”
凌寒本來想說“我倆睡一張床”,生生忍下來,改口:“我這就去。”
林硯臣站在窗前,如同一個小孩犯了忘帶學費這種可以彌補的錯誤,確信國安部部長看了他一眼,也許是太過拘束,那一眼的分量結結實實,罩在身上讓他有種不能呼吸的錯覺。他發誓國安部長一眼就看透了他倆的關係——連恐怖分子都能在幾小時內被逼到全招,兒子和小情人這種遮遮掩掩的秘密,簡直連進入國安部部長私人保密資料庫的級別都不夠。
晚飯因為林硯臣的到來
而多了兩個菜,肥美的鹽焗扇貝和青剁椒魚頭,都沒有像飯店裡那樣做花式,實實在在的家庭做法,簡單裝盤就端上來,凌易捲了捲袖子要餐巾,做兒子的那個則直接上手,還囂張地挑了幾隻大的放在林硯臣盤子裡。不得不說,凌家的廚子確實有一手,簡簡單單的青菜炒肉都非常可口,林硯臣吃著魚頭講完見到國安部長的第一個笑話以後,忽然意識到,這是一個嚴肅的、涉及終身大事的、下級對上司的彙報會,而自己已經把它搞成了聚會。
其實它就該是個聚會,凌易笑得很真誠,鼓勵林硯臣多吃一點兒,而凌寒則隔著桌子踢了他一角,嘴角勾起的小弧度裡裝滿幸福。
凌易晚飯後要散步,就在整個國安部統劃區附近溜達,不要親衛隊,自己琢磨琢磨家事國事天下事,給需要關心的人打打電話,有時候高興了還和小孩扔個石子。凌寒接到媽媽電話,賴在床上說了一陣子,換好衣服下樓的時候,情人和爸爸都不見了蹤影,勤務兵說走了啊,剛才你一上樓他們就散步去了。
無視我……就走了?
一氣之下,凌寒決定不追出去,洗了澡躺在床上給梁麗徵打電話。當年她也是牛頭最喜歡的小分析員,這次故友重逢,總要告訴昔日搭檔,何況他剛剛從慕昭白那裡知道了她的少女情懷,不如干脆給她機會表白,小寒哥哥早已準備了一車的話,每一句都能以一當十地起到拒絕、勸慰和安撫的多重作用。誰知小少校只是熱熱鬧鬧跟他聊了好久,一個字都沒提感情,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