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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一樣。小奕,嗯,你知道,我的女孩,一直那麼溫柔地試圖把我從我的世界裡拉出來,可是我太固執,太孤獨,我始終認為自己的生命是殘缺的,那一半已經無可彌補。”
“朝宇,朝宇。”江揚輕輕地叫他的名字,用一個一個蜻蜓點水般的淺吻來安撫他的愛人。蘇朝宇比想象中冷靜得多,笑著回吻:“其實彭耀也是一樣,他有父母卻比沒父母更糟糕,你知道被忽略又被期待的那種感覺……”
“是,我知道,彷彿你不是一個活物,僅僅為了實現別人的理想而活著,而‘別人’卻又是你最親近的人。”江揚回答,在這一點上,他始終無法向蘇朝宇那樣雲淡風輕看透一切,他強笑,“這麼說彭耀值得拯救?”
“他只是個孩子。”蘇朝宇隨手調節著天體燈,把雙子星座調至不可能的天空正中,“跟以前的羅燦一樣,年輕叛逆,又渴望真正的對手和平等的愛。他費這麼多周折不過是要我過去,我很意外,但是我覺得這是個真正的機會,江揚。你知
道我能照顧自己,能讓第四軍的人看到我們的誠意,何況他是邀請我去做副師長,不是他的勤務兵,我相信,他並不僅僅為了報復。”
江揚長久地看著他,忍不住去摸蘇朝宇的頭,認真地說:“我一直知道你是最棒的種子,但沒想到這麼快你已經是參天巨樹,你總是給我那麼多驚喜,超乎想象,我的朝宇。”
蘇朝宇伸手環住他的腰,狡黠眨眨眼睛:“那是因為您——我親愛的有五十年軍齡的神一樣的長官,已經進入了想象力匱乏的年齡,這樣會使你比想象中老得更快,親愛的江揚。”
江揚被他一本正經地語氣逗得大笑,蘇朝宇趁機把他壓倒在涼毯上,居高臨下地問他:“好吧,我能去狼牙嗎?”
“我不想你去。”江揚凝視著他藍寶石般閃閃發光的眼睛,“我怕的不是彭耀,而是……”
在昂雅已經略略知道□的蘇朝宇一個吻堵上去:“你知道‘那個人’的力量不是你能夠抵抗的,所以不要把我當成你破鳥窩裡的斑鳩蛋,我們要共御外敵才有機會活下去,不是麼?”
江揚深深地吸了口氣,輕撫蘇朝宇的臉頰:“我會考慮,別逼我立刻作決定,好麼?”
“我見鬼的預感告訴我,你現在所做的不過是負隅頑抗。”蘇朝宇神秘一笑,趁江揚愣神的功夫,毫不客氣地,俯身吻了上去。
窗外,月色正好,蟲鳴啾啾。
江揚很早就把“元帥長子”這個詞和“大公子”“大少爺”之類的相關尊稱他的出身和地位的詞語劃到了《江揚大辭典》中的“貶義”分類裡。雖然他本身對自己含著金湯勺出生這件事並沒有極大的反感,也並沒有按照電影裡演的那種錦衣玉食的方式長大,但是16歲就進入海軍陸戰隊的既成事實無可挽回地造就了他的觀念:名門旺族本身沒有得罪任何人,但是一個當兵的貴族就等於什麼都不會、靠爹吃飯的軟蛋。還記得第一天被路易斯班長介紹給其他成員認識,江揚驚奇地發現,膚色屬於健康小麥色的他在所有人裡顯得格外突出,如果一定要用一個他極不喜歡的詞來形容,那就是白嫩嫩。這種感覺促使他玩命地練素質,就為了不讓其他人覺得他是另一個星球飄來的異形。
秦月朗深知江揚這個要命的喜好從那時候起就根深蒂固了,所以在江元帥要從基地來訪這件事上,他格外囑咐各單位不要搞花裡胡哨到鋪張浪費的儀式,尤其不能讓指揮官覺得,元帥的到來是一次“駕臨”。“那是什麼呢?”安敏迷茫地問。
“是家訪。”秦月朗鄭重其事地宣佈,“請把元帥當成一個小學老師
,下班以後懷揣成績單到最不聽話的學生家裡去,突然到訪,爸媽慌得只能拿出一杯超市裡買來的茉莉花茶來應急。”
這個形容之後,安敏更加迷茫了,以至於到元帥要來的前一天晚上還在望著客房發呆。江揚走過來看,勤務兵已經把之前蘇朝宇專用的那間客房徹底改造成了首都元帥府臥室的大致模樣,除了床、書櫃書桌椅子、茶几沙發之外,只有一部電話、一瓶插花和一隻水杯可以算是點綴,雖然簡潔整齊,卻有點兒太……低調。安敏抱著一套素色的寢具默默開始鋪,江揚沉吟一下:“還是太簡單了,照著我那裡,把零碎的東西都添置起來。”
“不是家訪嗎?”安敏第三次迷茫。
不管到底是家訪還是駕臨,總之,週日正午,一架中型客機安全抵達基地民用機場,沒有嚇人的歡迎儀式,除了必要的助理、文員、親衛小分隊,江元帥也沒有帶多餘的人,就這樣來到了闊別若干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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