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第3/4 頁)
前標準配餐,謝謝。”
站在另一條樓梯上的劉嶽准將雖然只跟彭燕戎共事了幾天,卻已經十分了解這位中將的驕橫和彪悍,下意識地瞥了一眼,對方果然已經黑了臉,盯著蘇朝宇的眼神裡有怒火。
劉嶽剛要打圓場,彭燕戎已經指住蘇朝宇,聲若洪鍾地喝道:“站住!”
蘇朝宇畢竟是三年級的軍校生,面對將軍的命令就算再生氣也不得不服從,敬禮:“是,長官。”
彭燕戎已經走到彭耀身邊,摸摸他的頭問:“兒子,你要什麼?”
彭耀瞧著蘇朝宇,夕陽從他身後的落地窗照進來,影子很長,像是一杆挺直的標槍,彭耀向前一步,左手按著右手,骨節啪啪作響:“跟我打一架再走。”
蘇朝宇幾乎忍不住笑出聲來,這場景在中學時代幾乎每週都上演至少一次,有時候因為他的女朋友莊奕,又或者有人看不慣他顏色豔麗的藍頭髮。“對不起,我拒絕。”蘇朝宇勾起嘴角,“我從不打小孩。”
過了很多年以後,彭耀都不記得當時自己說了什麼,或者是因為內心隱秘的歉疚和不快,使他潛意識地遺忘了那一切。他只知道那夜雷雨交加,只知道自己收到了一套湛藍髮絲製成的油畫筆,只記得那個被強迫剪短了頭髮的年輕人在朝陽裡一下子倒在助理教官的懷裡,吐得撕心裂肺。那一年的陸戰精英賽布津帝國代表隊奪冠呼聲很高的選手蘇朝宇只得到了第四名──他一直在發燒,每場比賽上場前,都會用掉大瓶大瓶降溫的酒精。
彭耀覺得自己應該道歉,但是他當時太年少又太驕縱,從不懂得如何低頭。偶爾,朱雀王的廚師會把杜利達特產的香梨作下午茶點的配料,那就會讓他想起那年那天,有一個聲音那麼溫柔地說:“親愛的,你和我一樣,過分的剛強和驕傲,傷人傷己都不自知……”
好吧,如果有機會見面,他一定會跟蘇朝宇說抱歉,然後……14歲的少年勾起嘴角,捏緊拳頭,要打一架才好,要你心甘情願地叫聲老大才好!
彭耀真的戒斷了街舞和塗鴉,把電吉他鎖進櫃子裡,再也不泡夜店,只在每個月的月末去聽一場露天音樂會,所有的時間都被用來練習或者研究軍政。朱雀王裴坤山和彭耀的父親彭燕戎都覺得驚詫,但是這個最叛逆也最有天賦的孩子,真的用常人難以想象的毅力和堅韌完成了紈!子弟到合格接班人的轉化。他離開朱雀王的城堡,去父親麾下的特種精英部隊狼牙突擊師任職,踏踏實實從士兵開始;休假回家的時候,甚至願意花一點點時間去宮廷裡和他未來的合作物件相處,和他討厭的“滿腦子只有絲綢手絹和奶油蛋糕的女孩子們”跳中規中矩地宮廷舞。
帝國曆377年1月,飛豹的江揚率部登陸蘭陵列島,狼牙的彭耀則在同一場戰役裡重新整理了前線特種偵察小隊指揮官的年齡記錄,一樣昂揚的年華,一樣的英俊迷人,一時間帝國軍界雙星閃耀,不知傾倒了多少妙齡少女。
時光的沙漏無聲無息地翻轉,一年半以後,暮夏。
彭耀,16歲,中尉,時任狼牙突擊師成為第六分隊隊長。
蘇朝宇,22歲,軍校四年級,陸戰精英賽總冠軍。
江揚,22歲,少將,已經接管邊境基地。
玫瑰和松露巧克力的夏宮騎馬會無聊地讓人打哈欠,向來在這種場合會出盡風頭的江揚因在邊境基地任職,並沒有出席。穿著得體黑色騎裝的彭耀在觀賞性多於競爭性的馬術比賽裡贏得輕而易舉,完全沒有任何成就感,他端著半杯香檳,一面應酬著祝酒和寒暄的人群,一面轉過開滿秋玫瑰的花牆,想走到宮殿裡面去躲清靜。
正是半下午懶洋洋的時光,天氣已經不太熱,陽光卻仍然很好,風裡充滿了酒香和甜香,讓人有種沒來由的幸福感。彭耀轉過花牆的瞬間,就看到他,標誌性的海藍色長髮被風吹得很亂,於是他就一隻手按在頭上,露出光潔的額頭。
彭耀一下子愣住了,這是一個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會見面的場合,他記得他的名字,不僅僅因為近日所有軍界的報紙都在頭版頭條刊登了他碩大的照片和名字──他始終記得,蘇朝宇,他的名字是蘇朝宇。
那時候的蘇朝宇已經承受了失去母親與摯愛女友的雙重打擊,並且從滅頂的痛苦中重新找回了自己,現在幾乎每日都被史少昂校長勒令出席各種應酬和宣傳節目。目前為止,蘇朝宇仍沒有發現其中的樂趣,此時靠著一根漢白玉雕龍柱子,穿著禮服姿勢卻仍然非常隨意灑脫,左手始終按著頭髮不動,右手端著水晶杯,裡面似乎是礦泉水,冰塊已經化了一半,他靜靜地望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