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2/2 頁)

出銀鈴般的笑聲。

“這不是神，是鬼。快走。”佟暄喊了一聲，抓住譚臨就往洞口走。

出了洞口一看，眼前的不是破廟，而是另一個洞，腳下依然盛開著粉色的小花，洞壁上卻鑲嵌著一雙雙人的眼睛。那些眼睛看見譚臨他們，齊刷刷的眨著眼，像是在歡迎他們。

過度驚嚇過後，佟暄反而冷靜下來，他抽出劍，說：“沒關係，看來我們是到了殺人魔的洞穴了，鎮定下來。”

譚臨抽出赤精刀：“萬一不是人呢？這破廟靈驗都是要人為祭品的，看來是我們祭品少了。”

佟暄說：“石頭剪子布，如果要一人死一人活，我們得有個主意。”

譚臨立即答應，二人連猜三次，譚臨贏。

佟暄大度拍拍譚臨肩，“走吧，我留下。”

譚臨緊緊握下佟暄的手，轉身從洞口離開。

這次從洞口一出去，就是一個平常的山洞，譚臨回頭再看，剛才的洞口竟然已經消失了。這個洞沒有什麼花也沒有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佟暄會活下來嗎？

譚臨向洞深處走去，在洞的盡頭有個木棺材。譚臨走到木棺材前細看，這個棺材並沒有封死，譚臨使勁一推，棺材開了，裡面空無一物。

譚臨一驚，我找錯了嗎，還害了佟暄。此時突然聽到一陣流水的聲音，譚臨舉起火摺子四周一照，只見從洞壁上開始往下流水，一股鐵鏽味瀰漫在洞中，那哪裡是水，分明是鮮紅的血液。

譚臨往回跑，發現這個洞竟然沒有出口。再看洞壁，那血液的流向竟然是一幅幅畫。

譚臨靠近一看，上面畫著梨花樹下的屍體，眾人獻祭孩子，至親的血液被獻給未知的神明，最後一幅畫竟是長著長髮的一團血肉進入棺木之中。

譚臨認出最後一幅畫，竟然畫的是是蕙俎。這是怎麼回事，譚臨向後退了一步，踩到了什麼東西，沒站穩竟然跌入棺木之中，在譚臨進入的那一刻，棺蓋“嘭”的一聲蓋住了。

棺材中只聽見人急促的呼吸聲，拍打棺木的聲音，一聲“清卿”後整個山洞恢復了平靜。

作者有話要說：

☆、惡鬼

女人將孩子放在破廟門口，　把手往廟門口的橫樑上一劃，一道鮮血湧了出來，沿著橫樑流入地下。

血液的流失使女人漸漸神智不清，終於血自動止住了，女人磕了三個頭，留下孩子，獨自離去。

佟暄聽著譚臨的腳步聲漸漸離去，等了一會從洞口出去，回到破廟之中。

佟暄背靠著神像坐下，靜靜地等著，外面已是深夜，遠遠地聽著打更的聲音。一隻黑鳥從天而降，對映著月光的鳥篆從佟暄脖頸間劃過，血噴灑出來，佟暄那明亮眸子再無光彩。

一陣地動山搖的晃動，破廟化為平地。

三個月後，吏部接到巡撫奏報，佟暄、譚臨在奎地發現犬戎奸細，追敵過程中重傷身亡。

一年後，文妃成為文皇貴妃，豫王立為太子，譚臨的長兄頂替了譚臨父親的職位。

“尊長，這邊請。”豫王對著一位道士熱情說道。

“殿下客氣了。哈哈。”柳暉看著這位突然出現的上野天尊，總覺得那張面無血色的死人臉有些駭人。

譚府中，譚臨的父親譚忠從譚臨去奎地上任開始就每日吃齋唸佛，替譚臨祈福，希望其早登極樂。

三年前，知道皇上有意以命格來決定立誰為太子的那一刻，文妃和豫王就已經開始準備了。不管找什麼術士來算，豫王都不是龍子之命。那麼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到上野天尊重新定乾坤。

於是豫王開始遍尋上野天尊，後來得知上野天尊消失在柳地可能已經死亡。這時候派出去的人從早年被貶的童秉益遺孀那裡得到訊息，有種叫做蕙俎可以使人起死回生。

譚忠讓譚臨去奎地，是想著讓譚臨能盯著童家人制成蕙俎。沒想到陰差陽錯譚臨竟然中了蕙俎之毒，成了蕙俎的養分。這種時候，一邊是親生兒子的性命，一邊是全家的富貴，譚忠咬牙選擇了富貴。此次豫王去邊境，譚忠多次去信囑咐譚臨一定要親自去找上野天尊。

譚忠有時想起自己不知死在何地的兒子，心中難免有些難受，然而看看自己的家族越來越興旺，又覺得譚臨真是個孝順的孩子，死得值。

很久以後，邊境流傳著一個傳說，每當黑鳥於深夜鳴叫之時，柳地坍塌的破廟中會傳來兩個男子的低聲細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