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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曉鷗?阿鑫跟我提起過你”
電話那頭的語氣很平和。聽出子豪沒有生氣,我就像被大赦一樣,連連稱是。
“麻煩你了,讓你跑這麼遠,明天讓他給我回個電話好麼”
“沒問題!”
我本以為他還會問點別的,比如阿鑫現在怎麼樣了,我為什睡在這不走之類的,然而子豪只是說了聲謝謝,咳嗽了兩聲便掛了電話,似乎比我還累。
凌晨四點,天邊露出一絲魚肚白,伸個懶腰,渾身痠痛。洗衣機裡的衣服已經洗好,一件件晾在陽臺上。轉身時又看到了阿鑫,果真像只熊,趴在那,睡的很香,好似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
………………
二十四
第二天清晨,浴室的水聲驚醒了我。不一會阿鑫裹著浴巾從裡面走了出來。一臉的疲倦,似乎仍是沒睡醒。我身上除了他的那件T恤,便只剩下一條小三角,四目相對,讓我有點尷尬。
“子豪昨天打電話,讓你醒來後聯絡他”
阿鑫嘆了口氣,轉身走向衣櫥。抽出兩件衣服,便解開了浴巾。看著那還掛著水滴的虎背熊腰,我本想用昨晚的事情調侃他,卻又覺得氣氛不對,索性起身到浴室洗了洗臉。之前沒有留意,看到鏡子前的兩把牙刷,我又想到門口的一對拖鞋,原來這間屋裡一直都有另一個人的影子。
“上午有事麼?”阿鑫在門外詢問。我以為他急著要去見子豪,又想起高磊大概還沒原諒我昨晚的不辭而別,於是決定等衣服幹了就回去。話還沒說出口,阿鑫又開始問我:
“沒事跟我去趟醫院成麼?”
我心裡一沉,莫非子豪病了?無論如何,我倒真想見見這個男孩,便同意了。
昨晚的衣服沒有幹,阿鑫等不及,丟給我一件大褲衩,再配上他的人字拖,鏡子裡的我果真沾惹了不少他的痞氣。
還是那輛速騰,阿鑫開車,一路上兩個人沒說幾句,各自想著心事。他臉上的凝重是我從來沒見過的,一早醒來便是如此。他不說,我也不敢問。團坐在副駕駛座上,我則愁思怎麼跟高磊解釋昨晚的事情。
車停在了宣武醫院的門口,出出進進的人群讓人覺得很悲涼。
“嘿——”
臨下車,被阿鑫拽住,他的手將我攥的生疼。
“怎麼了?”我回頭問,他卻支吾著不肯說。
“說吧,怎麼了,是因為子豪麼”
沒有言語,阿鑫將手架在了方向盤上,好一會兒,只是木訥的看著前方。平日裡玩笑慣了,竟見不得他這樣的吞吞吐吐,我預感到事情正在朝一個不安的局勢發展。
“他在荷蘭……交的男友……查出了艾滋病……”
說完,阿鑫洩氣的抹了把臉。
我的頭一下子大了。錢包裡那張清純的臉頓時閃現在腦海中,怎麼也不敢相信這種事情會發生在一個文文靜靜的男孩身上,會發生在自己身邊。
“那子豪……”我沒有勇氣再問下去。
阿鑫眉頭緊鎖,低下頭,半響才長舒了一口氣。沒說話,起身下了車。
路上,兩個人都在沉默。我想勸勸阿鑫,卻不知從何開口。
病房在傳染科,我們到的時候,門口已經聚集了6、7個人,看到阿鑫都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我認得其中一兩個人是阿鑫曾經跟我提起過的Gay友。
沒有人介紹,彼此只是點點頭,然後尾隨阿鑫進了屋。
病床上的子豪明顯比照片裡消瘦,頭髮稍長,臉上也沒什麼血色,淡藍色的口罩遮去了他下半張臉,反而愈發突出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乾淨的透明。
“好點了麼?”阿鑫側身坐過去,伸手試探他的體溫。
“不那麼熱了嘿~早晨吃的什麼?”
見到子豪,阿鑫的話一下多了起來,沒有溫存,儼然同個父親一樣,細緻入微的詢問。子豪則像個懂事的孩子,只是一味的點頭、微笑,話不多。臨了掃視了一下大家,目光落在了我身上。
“曉鷗?”他驚喜的叫出聲,彼此相視一笑。雖然眼角依舊掛著疲憊,我卻能看出他笑的很開心。“嘿,豬頭!你也不給大家介紹,我還以為你沒帶他來呢”
“原來你叫豬頭!”我驚訝的拍了拍他,在場的幾個人都會心的笑了。
阿鑫這才晃過神,朝我露出難得的笑容。大咧咧的說起我們之前插科打諢的那些話。氣氛總算緩和下來,抽空看了一眼身邊的那幾個人,清一色的運動裝,不乏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