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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驗室的要麼工作、要麼讀博,出去一年,指不定還認不認識我呢,懶得見他們”
看著他一口一口把香蕉吃乾淨,猜不出他這份怨氣又是從何而來。
突然想起阿鑫曾說過,進了這個圈子後,生活中的朋友越來越少,有空就跟這幫人混在一起,日子久了也就習慣了,搞的他自己都覺得自己不正常。這跟子豪的處境有關麼?一個同志真正的生活是什麼樣,那時的我還不清楚。
中午阿鑫帶回了蓋飯,熱乎乎的。他和子豪有說有笑吃的很享受,可我卻覺得跟自己學校周圍的蓋飯差不多,奈何吃不出他們的滋味。
下午,子豪的叔叔來看他,說是東北的爺爺奶奶很掛念。提及老人,我看到子豪怒視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母親,便不似先前的那般友善,沉著臉,話也不多了。阿鑫拽拽我,示意我回去。這種感覺就像當初和高磊以及他朋友一起吃飯時一樣,但凡有第三人在場,我們就拘謹的不知聊些什麼。
簡單道別後,轉身又看到了那本《海子詩集》。
——草叉閃閃發亮,稻草堆在火上。稻穀堆在黑暗的穀倉,穀倉中太黑暗,太寂靜,太豐收,也太荒涼,我在豐收中看到了閻王的眼睛……
再次想起這首《黑夜的獻詩》,心頭為之一震。
我多想再陪他聊聊,但顯然今天不合適。
從醫院回來後,連續幾天放晴,天空碧藍如洗,照的整個北京城都明晃晃的。難得有這樣的好天氣,整日陪著高磊,忙完畢設答辯又去辦理離校手續,忙碌而幸福。有時想到子豪,總覺得出院後還能再聚,索性也沒打電話。
日子便如斷線的風箏,忽悠悠又飄走了幾日。
那天,陪同高磊去取畢業證書。站在十幾層高的學校主樓上,遠眺擁擠的城市,心頭突然湧起一股空曠的寂寥。城市如此之大,我們是何等的卑微與渺小……
震動的手機將我從沉寂中喚醒,是阿鑫。
他沒有一如既往的喊一聲“哈嘍~”,平靜的蹊蹺。
“怎麼了?”我問他。
“曉歐……子豪他……子豪他走了……”
我心裡咯噔一下,瞬間整個人都飄忽起來,唯獨心頭被人塞進了什麼,壓的難受。半響,我都在反覆重複著阿鑫的話,不願明白他在說什麼。
“是跳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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