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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這樣說,身體是可以慢慢調養的,你千萬不要灰心。你的身體底子還不錯,只是這些年來太過勞累而已,多放鬆自己,靜心養氣相信不久你又會生龍活虎了。”
宛穆林微微笑了笑,對醫生的話也不是全然上心。
一雙兒女,沒有一個讓他省心。宛穆林縱橫商界數十年,名與利對他來講早就看得輕似浮雲,倦怠的他只想迴歸家庭,含飴弄孫安享兒孫之福。
兒子是沒有指望了,女兒……想到女兒,宛穆林的心臟又是一陣針刺般的痛苦不堪。寒愷修是個泥潭,女兒陷在裡邊動彈不得,而他這個父親只能在岸上看著她一點點的往下沈,無力的等待著汙泥將她滅頂、吞噬。
宛家現在已經是風雨飄搖中的一葉扁舟,他這個掌舵者已經是無力掌握方向盤,說是無力更可以說是無心去管制那些了,風再大,雨再狂,已經撼動不了他那顆被至親的人擊散的心。
昨晚……
“我等著你跪在我腳下搖尾乞憐!”
許久不見澄渙,他的主動登門竟然是來給父親難堪的,宛穆林當場恕急攻心,捂著胸口倒在了家門口。
澄渙想讓他死,澄渙恨他……都說血脈相通,虎毒尚且不食子,為何虎仔卻要將虎牙刺向生養他的親人呢?
父親,多麼諷刺的兩個字。宛穆林事業有成,在教養子女方面卻一敗塗地。
宛倪瓏性情好強,好虛榮,待人接物尖酸刻薄,等到宛穆林想去糾正她的時候已經遲之已晚;澄渙不提也罷,一提起宛穆林就免不了的要捶胸頓足,女兒的不幸到底是不是由他一手促成,宛穆林不敢去驗證,他害怕,他承受不住驗證的結果。
桌上的電話響了,醫生上前替躺在床上不便起身的宛穆林將電話移了過來。
宛穆林好像一直在等著這個電話,顫抖的手指可以看出他的激動,“事情辦得怎麼樣了?”話問出口他才意識到旁邊的醫生,捂住話筒輕聲示意,“你先回去吧,有事情我再電話通知你。”
為宛家服務十幾年的家庭醫生怎會不明白有錢人家庭有諸多隱私的道理,把東西收拾好放進醫療箱,放輕步子走出了房間,臨走也沒有忘記把門帶上。
宛穆林看著緩緩關上的門,蒼白的臉色因為激動而染上紅暈,“真的找到她了,她現在還好嗎?是不是還是住在那個小鎮上?”
空氣在緩慢的流淌,宛穆林的激動隨著電話裡的陳述而靜待下來,平靜的聽完,他的眼眶迷上了一層薄霧,“已經不在了啊……就這樣走了,連個贖罪的機會都不給我……”
佝僂著背,宛穆林竟然嚶嚶的哭泣起來,滑落在床上的電話裡傳來焦急的聲音,那種急欲向他說明什麼的焦慮。宛穆林深吸口氣,重新拿起電話。
……
“真的嗎?”宛穆林的臉上有錯愕、驚詫,而後是溢於言表的狂喜,“找,一定要找,不管花多大的代價也一定要找到他。”
純真的年代裡,有一份純真的感情被他辜負了,而那個純真的人兒也是宛穆林最愧對的根源。此時的宛穆林對人生已經沒有了多大的留戀,他最希望的就是能更多的去補償,補償當年他犯下的錯誤。
悄悄派遣出去的人根據宛穆林提供的資料,來到青年時期宛穆林同初戀女友共同生活的小城鎮,多方打聽之下,原來的小平房已經拆除重新建了大樓,她的身影也消失在了城市變遷的塵囂中。
宛穆林悲痛難抑,她是他終身的遺憾。
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一個長年在街上賣唱的七旬老人給了一條重要的訊息。
當年,走投無路的她跟一個老實的工地建築工結婚了,而且他還有除了澄渙以外的另一個兒子,一個他一直矇在鼓裡的兒子。
他的兒子在哪裡?
他忽略了澄渙,不管怎麼樣他都要找到另外一個從未謀面的兒子,千倍百倍的用父愛補償他幾十年來受的苦。
消極的心情因為這個訊息而變得振奮,床頭是家庭醫生備好放在那裡的藥丸,宛穆林一把抓在手裡,嚕嚕兩下就和水吞了下去。他還不能倒下,他必須要見到這個他虧欠最多的兒子。
(11鮮幣) (生子) 094 夫夫雙雙把家還
某處高階公寓。
星果嗚嗚低喚著,對管家倒在食盆裡的食物愛理不理。
澄渙從洗手間出來,本就燥鬱的心情顯得更狂暴,“管家,不是叫你帶星果去醫院看看嗎?都幾天了,怎麼一點好轉的跡像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