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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我也覺得奇怪,你看你年紀輕輕的,幹啥不行啊,咋就沒點追求呢?”
麥家恆:……
不是不想努力,而是自身條件太差,不敢奢求太多。
麥家恆也曾想過,打幾個月工後,等有了存款,去夜校學點知識,具體學什麼他還沒想好,畢竟還有許多時間供他考慮清楚,而目前首要的任何就是存錢。
陳嬸見他突然變得很沉默,眼神也黯淡下來,這才明白自己的話戳到了他的痛處。乾笑兩聲,馬上安慰他:“瞧我這張嘴,盡說些不中聽的話。小麥你別難過,日子還長著呢,總會好起來的。”
麥家恆笑了笑:“我沒事。”
“那就好,咱們再來說說馮經理?”
陳嬸也笑,只不過笑得擠眉弄眼的,簡直就是“八婆”模式全開。
老太太們最喜歡聊八卦,麥家恆看她興致那麼高,也挺配合:“嗯,說吧。”
“你知道嗎,馮經理可是整個公司中最難相處的一個人。他啊,對人冷冰冰的,又很高傲,而且還得罪不得。除了他那個部門的唐小全,我還從來沒見他對誰真心地笑過。”
說到這裡,陳嬸神秘地一笑,用手半捂著嘴說:“聽他那個部門的人說,他好像挺喜歡唐小全,不過還沒得到證實,但也八。九不離十了。”
……
“男人喜歡男人,這不就是同性戀嗎!嘖嘖……”
……
陳嬸還在繼續唸叨著,麥家恆卻什麼也聽不進去了。
在大多數人眼裡,同性戀群體是這個社會的異類。由於性別取向的不同,與傳統的社會習俗相悖,他們被誤解、被歧視,不被主流社會接納,始終隱蔽地活在這個社會的邊緣地帶。
看著那張不停張合的嘴巴,麥家恆覺得頭很疼,好像感冒後的症狀再次來襲,他不想繼續聊下去了,確切地說,他不想聽到任何關於那個人的壞話,因為他們是同類人,這大概就是同類人之間的惺惺相惜吧。
麥家恆沒有明著下逐客令,他只是刻意表現出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陳嬸見後,也不好繼續聊下去,隨便哼哈了兩句就撤了。
之後,麥家恆去廁所洗了把臉,接著走出公司,準備去藥店裡買點感冒藥。
室外的溫度依舊高的嚇人,走在亮晃晃的太陽下面,麥家恆的步子邁得有些飄忽,冷汗唰唰直流,每走一步都好像隨時要倒下似的。
就在他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一把黑色的大傘在他的頭頂撐起。
“你病了嗎?臉怎麼這麼白?”
平淡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麥家恆一回頭就看見了那張熟悉的面孔。
每一個人或多或少都會有各自的面部表情,因為人不是木頭,會有情感,有了情感就會在臉上顯現。而這個男人與平常人不同,從相識到現在,他的面部表情好像完全癱瘓了似的,除了木著一張臉,麥家恆從來沒見他的臉上有過別的表情,就連簡單的眨眼、微笑也不曾有過。
現在離下班時間還有一會兒,從這張木然的臉上,麥家恆看不出他為什麼會拿著傘出現在公司外面,如果透露出一點擔心,麥家恆便會自作多情地想,他也許是為了自己而來。可是他的語氣那麼平淡,就像在問天氣一樣,麥家恆只能理解為這是一場意外的巧遇。
“嗯,感冒了,正準備去買藥。”
“別買了,我送你去醫院。”男人把傘遞到麥家恆手裡,又說,“去路邊等我,我去取車。”
看著那個高大的身影漸行漸遠,麥家恆舉著傘愣在當場。
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太出乎意料。讓他有種不真實的感覺,恍若在夢中。
五分鐘之後,一輛黑色轎車停在了麥家恆面前,車裡的人按下車窗下達命令:“上車。”
麥家沒有推拒,乖乖地開啟車門坐了進去。
兩人並排坐在汽車的正副駕駛座上,麥家恆只要稍微扭頭就可以看到對方的側臉,直到這個時候,那種不真實的感覺才消退了許多。
車內很靜,靜得有些壓抑,也許他們最初的相遇並不算是一個好的開始,和對方呆在同一個空間裡,麥家恆總覺得很尷尬,有種如坐針氈的感覺。
車內的冷氣開得很足,和外面炎熱的天氣,恰好形成鮮明的對比。麥家恆這個病號只穿了一件短袖T恤,很快就抵擋不住不斷襲來的寒意,於是,打了一個噴嚏。
這聲噴嚏在寂靜的空間裡顯得尤為響亮,麥家恆低下頭,深感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