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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她要。這時羅迪出聲問道:“你怎麼要這張呢?”他聲音有些驚慌,我不知道陳凌
聽出來沒有。她應該沒有聽出來,因為陳凌還是喜滋滋地說:“你管我呀。”
羅迪好一會兒才說話,他低聲說:“但是總有個理由吧……”這句話說的太懇切了,
連陳凌都聽出不對勁來。她收住高興的神情,詫異地看著羅迪有些發白的臉,過了一
會兒才不情不願地說:“我想拿回來後送給他啊。”她指了指我:“我想給他一個驚
喜。”
我的確是有些震驚,陳凌看起來沒心沒肺,用吳志磊的話說,那是指點江山,激揚文
字,胸懷宇宙的人。我不知道說什麼好,怔怔地盯著她側臉發楞。陳凌回過頭,看著
我有些茫然的表情,得意地說:“感動吧。”
那一句話,讓陳凌又變回了我熟悉的陳凌。我點了點頭,剛想說什麼,陳凌又接著說
:“哼,然後我要告訴所有認識你的人,你在床頭放一個男生的照片,天天晚上對著
他發呆。”
我好笑起來,說:“那要是別人問你,你怎麼知道我天天半夜對著男生的畫像發呆。
你怎麼回答呢?”
她又不說話了,好半天才說:“誰敢問,哼,有志磊在,我看誰敢問啊。”
在我們談話中,羅迪一直沒有說話,他本來就瘦削的臉浮顯出一種不安的戾氣。陳凌
又別過頭,威脅地說:“哎,羅迪,說話要算數啊。”
羅迪沒有理她,卻轉過頭,看著我,然後笑了笑,說:“只是一張畫,你不需要這樣
呀……”
我愣住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原來羅迪誤會了,他以為陳凌那些話都是我教她誘
他落套的。我當時有些怒氣,想我何必為了你一副畫而這麼費周折。不過後來一想,
我一直都表現出對這副畫的熱心,連向來不理會事的陳凌都察覺到了,羅迪這個人,
似乎有些藝術家那種神經質,想多了也很正常。
這麼想開之後,我覺得也沒什麼必要否認,便對羅迪說:“你為什麼對這副畫這麼看
重呢?你是畫家,重新畫一張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吧。”
羅迪似乎沒想到這個,他張了張嘴,最後苦笑著說:“畫不出來了。”
我不相信這句話,那張畫只是一張普通的素描,羅迪自己也說,那只是臨摹一張偷拍
的照片而已。
我說:“為什麼?你不是有他的照片麼?”
羅迪一下子有些驚慌起來,他搖了搖頭,說:“沒有,沒有的。”說完之後,他自己
也察覺到剛才那句話的不可信,於是又有些困難的跟我解釋道:“那張照片拍了很久
了,我想應該找不到了。你看,”他露出了著急而懇切的神情:“我為了寫生,經常
會拍照片,照片很多,我想可能很難在裡面找到的……”
這不像羅迪,他說了那麼多的話,比我認識他以來之前所說的所有的話要多。
我甚至想放棄下面的問話。在認識許永臻之後,我就不大關心大衛的事情了。我好像
在路上拾到一件物品,現在有失主來領回,因此我本來已經不關心為什麼大衛在12月
的一天,爬上沒有防護欄的陽臺。
但是看到羅迪的臉,我總覺得,我不是最先發現那件丟失的物品的人,羅迪先發現了
它,然後他從中拿去了自己想要的東西,然後扣留下來。我之後拾到的並不完整。
所以我躊躇了半天,最後還是問了。“我想他的大哥應該有吧,你不是認識他大哥嗎
?”
羅迪“啊?”了一聲,他有些猶豫地看著我的眼睛,嘴唇動了動,似乎也想起他之前
所說的話。好半天他才澀聲說:“不,我不認識。”
我說:“你不是說,是他哥哥告訴你大衛的死訊麼?”
羅迪迅速地接上話,說:“是啊,我告訴過你,我是好幾天沒看見大衛,所以忍不住
去他住的地方看他,然後遇見他大哥,才知道這件事情。”
我在心中嘆了口氣,說:“你遇見他大哥,這麼湊巧?他大哥知道自己弟弟的死訊,
收拾完遺物後,還會有心情在那兒一直等,等到你來,然後告訴你這個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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