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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凌幾步走過去,已經在不知不覺中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而變得赤紅的雙目看著陳鴻,楚凌開口,聲音卻帶著壓抑不住的急切,他仍舊直呼那人的姓名,問道:“謝雲在哪兒?”
陳鴻如同不認識他一般,很冷漠的看了他一眼便猶如不想再看見他一般的移開了目光,語氣漠然,“少爺還沒回來。”
楚凌下意識的快速追問:“他去了哪裡?”
“去哪?”陳鴻冷哼一聲,故意拉長的語調帶著對楚凌毫不掩飾的鄙夷的嘲諷,“死人在什麼地方,少爺就在什麼地方。守著那個死人,少爺到現在還沒回來。”
楚凌愣了一下,被陳鴻的這句話噎得無語。就算心裡再怎麼對謝雲有愧,但也也只是針對謝雲的。面對陳鴻的冷嘲熱諷的語氣和冷漠輕視的態度,骨子裡就是高傲的楚凌剛想轉頭離開,卻又聽見陳鴻用那種嘲諷的刺耳的語氣慢悠悠的說道:“我一直以為~對老爺最忠心的人是我。但是老爺對我下了一個命令,我卻十年都沒有執行,沒想到最終竟然被你做到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陳鴻對那段謝家的禁忌也就不再掖著藏著了。他就近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來,他仍舊不願意看楚凌,目光越過他看著窗外被風吹得搖搖擺擺的樹枝,原本冷厲奚落的輕佻語調沉了下來,年邁的聲音裡帶著蒼涼的嘆息。
“少爺不是老爺和夫人的兒子。夫人一直無法懷孕,少爺是老爺一次醉酒後意外跟一位女子留下的種子。但那女人就是謝家的幫工,沒有身份沒有背景什麼都沒有,老爺是不可能把她留在身邊的,更不可能讓她取代夫人的位置。而這個女人生下少爺之後就被逐出了謝家,遠遠的隔離在京城的另一頭,至於少爺的母親,這樣一來就只有夫人一個了。”
陳鴻轉過眼來在也跟著坐下來的楚凌臉上轉了一圈,很緩慢的目光似乎是想看清楚他跟前站著的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但他的嘴上卻沒有因此而停下來——
“少爺的生母當然不能忍受跟兒子生離的痛苦,更何況還是被人用那麼恥辱的方式趕出謝家。常年的鬱郁讓她的精神有些失常,於是在十年後,她開始每到少爺生日的時候就過來站在大門口哭喊,這對謝家的名聲影響非常不好,所以從那之後,少爺的生日宴會被取消了。而也是從那開始,少爺慢慢成長,他本就是謝氏的接班人,再隱晦的事情最終也瞞不住他。所以後來他也就知曉了那個女人的身份。”
陳鴻拿起桌上的一套茶具隨意的把玩起來,一邊撫摸著杯口,一邊繼續,“她每年都來,少爺就每年都在書房裡高高的看著。少爺從來都沒有走出過這棟房子一步,從來都沒有面對面的看過他的生母一眼……十幾年了,看著他的生母從黑頭變成白髮,但卻始終沒有出現在她面前過,始終沒有對他的生母叫過一聲‘媽’……知道這是為什麼麼?”
陳鴻忽然抬眼看著楚凌問道。楚凌沒有回應,他知道陳鴻其實也沒準備聽他的回應。他也知道,在他維持著平靜的那張臉下面,心在隨著他說的話剋制不了的一寸寸的顫抖,一寸寸的疼……
陳鴻果然也沒有等他回答。他對楚凌嗤笑一下,然後重新垂下目光,就好像在講故事一般,將之前的話題繼續下去,“因為少爺知道,那個女人是老爺心中的一根刺。老爺跟她不過是一時興起的一夜風流而已,但少爺卻是老爺唯一的兒子。如果少爺認了那女人當母親,那麼將夫人置於何地?這勢必會牽扯到謝氏跟夫人孃家聯盟的利益。更重要的是,在那之後,少爺跟老爺之前的感情必將產生裂痕。”
“但你看到了,如今的情況卻不是那樣的——少爺是夫人從小養大的,他們之間的感情很好,而每年都會到門外鬧一次的那個女人在少爺的眼裡卻可有可無。”陳鴻聳聳肩,“少爺從小就很聰明。他明白他不能表現出對那個女人的任何好感。如果他表露出來了,那麼那個女人就一定會死。但即便如此,她還是卡在老爺喉嚨裡的一根刺。少爺上位後,一舉一動都會牽扯到謝氏的利益,老爺就開始越發的不能容忍那個每年都來鬧一次的女人的存在了。老爺給我下過很多次命令讓我殺了她,但我是看著少爺長大的,我不忍心,一直沒做。因為我知道那是少爺心中永遠的痛。只是卻沒想到……讓你給做了……”
話說到最後,已經隱隱的帶上了嘆息和苦笑。想著十幾年隱忍剋制著不跟生母見面的謝雲到最後只得來一具屍體……陳鴻伸手隨意的揉了揉發酸發脹的眼睛,抬起頭的時候,唇邊的苦笑已經變成了冷笑。他冷冷的看著對面的楚凌,隱含著刻骨的憎惡與憤怒的語氣聽起來冰渣一樣寒冷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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