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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毫無怨言地去學。你看,像這個。」
紀化站在琴鍵前,在女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右手靈巧地滑過一道琴鍵,而後雙手一壓,竟是彈起曲子來,赫然便是女方剛才彈過的「小丑的晨歌」。然而遠比對方更加流暢、輕巧,充滿戲劇張力,還有某種難以言喻的魔力。
☆、小花與瓜 三
紀化站在琴鍵前,在女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右手靈巧地滑過一道琴鍵,而後雙手一壓,竟是彈起曲子來,赫然便是女方剛才彈過的「小丑的晨歌」。然而遠比對方更加流暢、輕巧,充滿戲劇張力,還有某種難以言喻的魔力。
紀化只彈了半曲,就笑著重新站了起來,彷佛剛才的表演不值一曬,
「童年對我來說,就是怎麼樣討大人歡心。我也成功了喔,我的琴藝被家人稱讚,就連芭蕾舞,也是家裡人學得最久的,成績當然也很好,和紀家人應有的程度一樣好。我也拚命地扮演一個好哥哥的角色,特別是阿姨那個孩子,紀家最受寵的麼子,」
紀化一路笑著,回到位置上翹腳坐下:「我到今天為止一直很納悶,那個麼子到底有哪裡好?但是很遺憾的,我們家從老頭子到大哥,全都疼他疼得像寶貝一樣。我本來想,要是這孩子可以被寵壞就好了,變成敗家子之類的,那樣我就贏了。」
「可是沒有,這孩子拚命得很,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拚命,明明生下來就註定衣食無虞、萬千寵愛,卻比誰都還認真,我學什麼,他就跟著我學什麼,而且認真到周圍的人看了都心疼。還對我說什麼:四哥,我們一起努力喔!你見過這麼傻的孩子嗎?」
紀化看著女人大笑,女方卻一點也笑不出來:
「我當然不能明著拒絕他,就算心裡恨得要命,也只能戴上好哥哥的面具,事事照顧他,把玩具讓給他玩,教他不懂的功課,這白痴竟然就這樣相信了我,把我當成他最親近的兄長,一天到晚黏著我,」
好像真的覺得很好笑似的,紀化吃吃笑了起來,
「吃飯也黏著我、下課也黏著我、學才藝黏著我,就連晚上睡覺前,都黏著我講故事給他聽,閒暇時還要我陪他玩角色扮演遊戲。有一次他過六歲生日,他竟然當著大哥的面,握著我的手說:四哥,我最喜歡你了!全世界我最喜歡四哥了!」
紀化看著女人,不可抑止地大笑起來:
「很好笑吧?恨他恨到恨不得想殺了他的人,竟然是他全世界最喜歡的人!還有比這更荒謬的事嗎?」他笑到連眼淚都流出來了。
女人驚疑不定,但紀化笑個不停,她只好顫抖著介面:
「那殺人……又是……怎麼回事?」
「喔,那件事啊,」紀化又喝了口杯中的紅酒,天生秀麗的臉上浮現迷人的紅暈:
「那是他十歲時候的事,那小子腦袋沒有紀家人好,雖然唸書念得很拚命,但是好像總是拿不到最好的成績,這本來是我唯一覺得安慰的事情。」紀化笑了笑,
「可是那天不知道怎麼了,終於給那個笨蛋麼子拿到了第一名,全家人都很高興,大哥還替他把獎狀表起來,稱讚他幹得好。我那年國三,不知道拿了多少次第一名、多少次優勝,可從沒人這麼稱讚過我,好像我有這樣的成就是應該的一樣。」
紀化玩著餐巾紙,淘淘不絕地續道,
「這還不打緊,那笨蛋竟然拿著獎狀,小跑步到我面前,就這麼一丁點的孩子,仰著頭跟我說:四哥,我辦到了!都是託你的福,謝謝你!你相信嗎?他竟然說謝謝我!還露出那種笑容……」紀化忽然露出神秘的表情,放低了氣音:
「我再也忍無可忍,就騙他說陽臺有好看的東西,趁他伸著頭在找的時候,從背後推了他一把。那是家裡三樓的陽臺,我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他從我面前倒栽下去。」
「就為了這種事……」女人的聲音有些顫抖,又有些難以致信。
「很不可思議?對啊,當時我也覺得很不可思議,好像被魔鬼附身一樣。但是很爽,你一定不知道那種感覺,好像有什麼積在心裡很久的東西,在一瞬間清空那樣。」
紀化低笑著。但他沒有告訴女人,當看到小弟像破布娃娃一樣掉下去後,他以為自己完蛋了,連夜逃到離家附近最近的公園裡,十五歲的孩子,就算想逃也無處可去,只能瑟縮著躲在草叢裡,直到夜色降臨。
最後來找他的人是二哥,二哥紀嵐一向是他在家裡最害怕的人,他一眼就看見躲在草叢裡發抖、哭泣的紀化,蹲下來把他揪了出來:
『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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