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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化的案子後來打了官司。二哥紀嵐果然是個說到做到的人,他替紀化找了堅實的律師團,其實不論律師,醫院也採取保護策略,特別是主任,為了保護自己,幾乎想盡辦法藏匿了所有有用的資料。官司纏鬥了半年,還沒有個結果,看來還會繼續下去。
紀化後來還是搬了家,原因是有家屬找到了主治醫生的住處,找人來扔雞蛋拉布條抗議。紀化和瓜子就連夜開著借來的卡車,帶著少許的家當,匆匆逃離了現在的家。
他去自殺的年輕醫生墳上上香,他本來也想去死去病患的靈堂上香,但瓜子說八成會被圍毆致死,所以後來還是作罷。
他和瓜子就這樣蹲在醫生的墳前,雙手合十,安靜地閉上眼。睜開眼時,瓜子問他說些什麼,紀化想了一下說:
「我說,『對不起』。」
他看著瓜子,又問他說些什麼。瓜子就抓著頭傻笑起來:
「我跟他說,『謝謝你』。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紀化的醫師執照,在一審判決緩刑後被獲發回。但沒有大醫院肯收留他,紀化就找了間小的放射診所,在那裡過著清閒的生活,紀嵐目前還在替他上訴。
新的導管在醫院被啟用,目前沒有再發生問題。
新聞媒體在熱烈播報了兩個禮拜後,被另一則政治緋聞案的掩蓋過去。
不到一個月,已經沒有人記得這個醫院感染的案子。紀化去以前的酒吧喝酒,朋友已經在討論今年仲夏的世界盃足球賽了,沒有人再理會他。
只有很少數的人記得,有些死去的人,永遠不會再回來了。
很久很久以後,久到兩個人都忘了這些紛紛擾擾,紀化和瓜子躺在床上,帶著激情後的餘韻,仰看著蒼白的天花板,五指緊緊相握著。
「小花,我在想,我搞不好並不是真的喜歡你。」
「嗯?」
「我想……我還是忘不了小蟹,雖然看到眼前的美人,我就會騙自己暫時已經忘了那個人。但事實上他還是在我心底,那是我的病,一輩子的絕症,我改不了。」
紀化當時翻了個身,看著同樣光裸的男人,
「我……搞不好也不是真的喜歡你。」
「咦?」
「你已經知道了吧,我是那個小蟹的親哥哥。」
「嗯。」
「我在想……我一開始對你這麼感興趣、還對你特別好,說不定就是因為我知道你喜歡紀宜的關係。我討厭那個人、嫉妒那個人,看到你這麼喜歡我的敵人,我就覺得不甘心,所以才想盡辦法地關懷你,想要把你的注意力搶過來,想讓你不再看著那個人。」
「小花……」
「所以你每次跑去紀宜家、幫紀宜的忙,我才會反應那麼大。不是因為喜歡你而吃醋,而是因為輸給小弟而憤怒。我說不定根本不曾愛上你。」
紀化說著笑了,瓜子也笑了。兩個人就這樣側躺在床上,赤裸裸地相視而笑,
「真奇妙,兩個人好像都不太喜歡對方,沒把對方擺在第一位,還能像這樣子躺在同一張床上,像情人一樣緊靠在一起。」紀化感慨著。
「還能夠這麼激情地熱吻。」
「還同居。」
「還這樣那樣這樣那樣。」
「而且……為了一個對我們毫不關心的男人,竟然可以糾結這麼多年。」
紀化看著天花板說著,長長呼了口氣。瓜子伸出手臂,攬住他的背脊,紀化便順從地把頭髮埋進他胸口,
「可是……或許,這就是適合我們的戀愛也說不一定。」最後紀化輕輕說。
瓜子摟著他,最後也同意似地笑了,
「啊,或許吧。」
不知道是夏末的哪一天,總之天氣很好,紀化又約了紀宜在那間熟悉的酒吧,名義上是紀宜為了答謝紀家在介魚事件中的幫忙,事實上以兄弟敘話的成分多。
紀化和紀宜沉默地喝著酒,談了很多事情。紀宜也問了關於醫療官司的問題,這件事也很令紀化感到驚訝,紀家的人每個都傾盡全力協助他。就連向來對家裡漠不關心的三哥都打過電話來慰問。
雖然只有生硬到好笑的:「你好嗎?」,而在紀化回答:「呃……我很好。」之後就結束通話了,紀化仍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撼動。
「小弟……你知道嗎?」
紀化回想著,忽然笑了一下,玩弄著手中的酒杯。紀宜轉過頭來,
「什麼?」
「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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