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3/4 頁)
慘白,手捂著嘴,看起來很不舒服,不待範偉晨追問,他就朝著廁所的方向跑,範偉晨愣了愣旋即跟上,開啟門就看見林希陽蹲在馬桶邊乾嘔不止,模樣看起來十分痛苦。
對他這樣激烈的反應有些詫異,範偉晨遲疑了一會兒才回過神,立刻到他的身邊,掏出紙巾給他再一邊為他撫順背脊,希望他能好受些。
「沒、沒事吧?」雖然覺得這問題很爛,但範偉晨還是不禁問道,「好一些沒有?」
林希陽沒有真的吐出穢物,乾嘔的症狀持續了片刻後才停止,但臉色依舊不佳,範偉晨覺得他有些虛脫就想扶他坐到外頭的沙發上,但林希陽執意不肯,硬是要上車回去,說醫生的診察已經結束了,也給他配了藥。
這樣的結果範偉晨再傻也知道有問題,可又不敢違逆林希陽,無奈之下只好開啟車內的空調讓他先坐進去,而後以「要和醫生討論營養餐」為藉口,親自去見了司徒堯的舅舅餘醫生。
餘醫生先是從抽屜裡拿出一份照顧截肢患者的注意事項交給範偉晨,隨後又說了一些營食上需要注意的要點,範偉晨一一記下,就在他以為醫生要他走了的時候,餘醫生忽然猶豫著開口了:「請問,範先生與那位林先生是什麼關係?他有家人嗎?如果可能……希望能和他的家人見一面。」
被問及這個,範偉晨有些奇怪了,想了想他還是回答他們是很要好的朋友,讓餘醫生把自己當他家人就好。
餘醫生聞言後有些猶豫,可在衡量利弊後,他還是老實地與範偉晨講了林希陽現在的情況,他說傷口沒有問題,只要定期塗藥複診就不會有什麼意外,但現在林希陽的主要問題卻在心理上。
一般說來截肢病人的心理會因為身體的殘缺而產生不同的變化,負面情緒在此時是患者發洩的一種方式,可林希陽卻是個異類,他承受著比常人更大的壓力,所以就將一切悶在心裡,他需要開導,需要家人的關愛。
「他的精神以及心理狀況都是極限了……剛才檢查結束,我提了一些十分簡單的問題,可是一提到以前的事,他就開始心神不寧,而當我問到關於感情以及私生活的時候……」
「他跑出去吐了!?」
餘醫生預設了他的話,停頓了片刻後嚴肅地道:「他逃避以前的事和感情,甚至懼怕人群。」
「懼怕人群?」
「是的,剛才檢查室裡進來兩名護士,算上他一共四人的屋子,他卻極力迴避她們。」
說起這些,範偉晨也回憶起了他那些奇怪的舉動,現在想來就是這樣,林希陽不想讓任何人靠近認出自己,他在藏在躲,在迴避與「過去」有關的一切。
範偉晨沉默了一陣,深吸口氣問:「……如果、我是說如果,這麼下去,那結果……」
「抑鬱症以及精神病患者……甚至心理承受不了,導致……死亡。」
◇
回家的路上,想著餘醫生剛才的話,範偉晨的視線總是不受控制地會朝林希陽飄去。那人還是和去診所時同樣的狀態,不說話無表情,壓低了帽沿沒有脫下墨鏡,情況不容樂觀。
『他需要關愛,需要自信,需要重新的心理建設……而這些都取決於周圍人對他的態度及關懷,範先生,你有這樣的能力與耐性嗎?』
範偉晨沒能回答餘醫生的這個問題,因為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可他卻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餘醫生的另一個提議——送林希陽去醫院精神科。一來是答應了李小姐要照顧他,隔幾天就把人家送神經病院,那也太爛了,更何況他是寶貝兒子的爹地,和小貓貓有著一張臉龐,範偉晨怎麼看也舍不下,所以……盡力而為吧!
「這裡是車裡……你可以把墨鏡摘下來。」範偉晨有意無意地提到。
林希陽沒有很快回答,而是過了一會兒才道:「不行,車窗玻璃是透明的……會被人看到。」
「怕給人認出來?」
「嗯。」林希陽說著,又壓低了音量,「被認出來,就會有媒體知道……會很麻煩。」
身為同性戀本身就是異數,娛樂圈裡只要有一點點的風吹草動就會被炒得沸沸揚揚,面對他們林希陽就如被放在顯微鏡下,那種毫無隱私可言的生活與壓力是常人無法承受的。
範偉晨想不到那麼深,只是就事論事,換個位置想想,如果自己的私事總是被人茶餘飯後說啊說的,那一定也很不好受,所以他開始有些明白林希陽的「懼怕」從何而來。
「嗯……有時間我去把玻璃換茶色吧。」範偉晨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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