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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好不容易逼著他吃飯了,他又整整一週沒跟家裡人說什麼話。從小就這樣,犟得要命。”田母說起田園的犟,就嘆氣。
肖以預設真的聽著。
“他嘴拙,家裡來了親戚也不喊人。他爺爺在世時很有錢,幾個堂兄弟都能從他那裡哄到零花錢,就他不行。我那時候就想啊,這孩子嘴巴這麼笨,長大了怎麼得了。”
肖以默望著田園笑:“他現在還行,能說會道。”
田園低頭,臉紅。
田母也看著他笑:“現在要還是那麼笨,就不得了了!”
田園幼時並不像一般小男孩,到處調皮搗蛋,他不合群,總是一個人躲在一處玩,看書畫畫發呆。越大越不合群,也越不愛說話。上了大學後,似乎又好了點。
田母感嘆:“有時候他長時間不說話,我們都怕他啞掉了。”
田園終於插嘴反駁:“哪有你說的那麼嚴重!”他沒跟任何人說過他不愛說話的原因,他記得有一次他喊父親,父親在跟姐姐田秀玩,沒理他。後來,他就不愛喊人,大家說他奇怪,他也就慢慢的不愛開口講話。到了初中後,發現對男生比較感興趣後,更加沒辦法主動開口跟人講話,怕多說多錯,怕一不留心就暴露了心中的秘密。高中更加孤獨,一場暗戀接著一場暗戀,更加沒辦法開口多說什麼,只能把一切都放在心裡。慢慢的,沉默就成了習慣。大學後,為了兼職打工,才開始學會如何講一些無關痛癢的話。
肖以默看著他,他也偷偷的看過來。
兩人的小動作被田母收到眼裡,她別過頭給自己倒了杯水。
吃完飯,肖以默提議:“去南大走一走吧!”
田母聽到南大,就問田園:“這不是你大學嗎?”
田園點頭說是。
田母又回憶起往事:“當年你來學校報道,你爸想送你到學校,你說不用。後來你爸難過很久。”
田園當時不讓父親送是因為路費太貴了,他並不知道父親因此難過的事。在父親去世後,被告知這樣的事情,難過和後悔,什麼都有。
走到南大門口,田母喊田園:“給我用手機拍一張。”
沒等田園行動,肖以默把他推到田母身邊,用手機給兩母子拍了一張,鏡頭裡,兩母子都不上鏡,笑容很僵。因為天黑,照片拍得不好。
但田母看到照片,很開心,說:“趕緊給你姐發一張。”
肖以默道:“阿姨,改天白天再帶你過來看看,帶相機給你拍,洗好照片帶回去看,好不好?”
田母覺得這樣也行,笑呵呵的答應了。
田園卻很珍惜那張照片,讓肖以默傳他一張。
“這是我跟我媽第一張合影。”田園小聲跟他解釋,肖以默驚訝。田園低頭笑的低落,肖以默偷偷的抓住他手,然後又馬上放開。
校園裡到處都是學生,騎著腳踏車、揹著書包、拎著水壺來來往往。田母看著那些學生問田園:“你曾經也這樣?”
田園點頭,不過他不像那些學生,身邊圍繞著那麼多朋友,他總是獨來獨往。
有個男學生載著另一個男學生從身邊經過,坐在後座的男生緊緊抱著前面男生的腰,嘴裡還開心的大聲哼著找不著調的英文歌謠。前面騎車的男生大聲嚷嚷:“難聽死了!”
兩男生親密的樣子並沒有引來任何人異樣的眼光,倒是田母多看了好幾眼。
肖以默還嘆:“年輕真好!”
三人走到籃球場,裡面打著大燈,黑夜照得跟白晝異樣。田園不由自主的放慢腳步,甚至停下來觀看。很多男生光著膀子在裡面打球,有球滾到田園腳邊,球場上的男生揮手大喊:“同學,幫忙扔過來下!”
田園撿起球,想起舊人,百味夾雜。他運著球走到場邊,起跳抬手揮臂,手腕下壓,中指波動球,球旋轉著飛出去,劃出漂亮的拋物線,應聲入網,一個標準的空心三分球。
有學生鼓掌:“好球!”
肖以默站在田母身邊,遠遠的衝他打口哨。
田園轉身回來,肖以默笑他:“寶刀未老!”
田園低頭笑:“我打了四年籃球。”因為劉央。如果獨自一人,他是不敢回南大的,往事太多,每一處都有回憶。雖然不再做那個夢了,可是想起劉央,總還是有些無法明說的惆悵情緒的。有些東西,也不是說想放下就能放下的。
三人剛準備離開籃球場,有個光膀子的高個兒男一身汗的衝到田園面前,盯著他看了幾秒,伸手大力的拍他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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