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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和景,額前的一縷劉海因為車子的顛簸而一跳一跳的。街邊,參天的梧桐整天蔽日,成為天然的綠色走廊,挽著胳膊的情侶,坐在樹蔭下下象棋的老人和一幫觀戰者,騎摩托車的人很快超過了前面騎腳踏車的人,肖淺的公交車又超過摩托車。
車上的廣播在反覆放著一條廣告:
買金飾就去XXX!買金飾就去XXX!
肖淺以前沒有坐過這班車,也不知道目的地是怎樣的,也許車子是一路前行,也許下一個路口就拐彎,他只能勉強的倒數著,還有幾站就該下車了。
後來,肖淺有時會想起這條通向學校的路,那個晃盪在公交車上的時刻,離遇到符言離,差了7天10小時又25分鐘。
沒有如果,肖淺認為,不論當初怎樣,自己終將不可避免地遇到他。
作者有話要說:新文打滾求支援!!!!!》《
☆、挑釁
宿舍在四樓,左轉第二間,門的左邊有個到夜裡會發出幽幽綠光的“安全通道”的指示牌。肖淺睡一號床,靠著陽臺的右邊的那張,陽臺外的樓下有一盞路燈,到了12點才熄,那盞路燈的光正好透過窗簾的縫隙照到肖淺的床上。
肖淺和大多數人不一樣,很多人是隻要有一點光就睡不著,他不是,他睡覺一定要有亮光,哪怕是一點點也好。以前住在舅舅家的時候,整夜開燈擔心浪費電,於是肖淺買了一個小小的夜光燈,晚上睡覺的時候只有看著那瑩瑩的深藍色燈光,才睡得安穩。
所以他很慶幸有那盞路燈的光。
睡在宿舍的第三天,到了半夜,肖淺的鼻子堵住了,他在窒息感中醒來,坐起身,床頭有一包餐巾紙,他拿過來擤了擤鼻涕,這才好一點。
好像有點感冒了,可明明是這麼熱的天氣。
然後他就睡不著了,外邊的路燈早已熄滅了,宿舍裡面是壓抑的黑,外邊好像在颳風,樹葉嘩啦啦的動。二號床的關彥有些打呼,不過聲音不是很響,沒有到影響睡眠的程度,他愛好攝影,手上有個膠片相機,每天寶貝似的帶著,那膠片很貴,所以他一向省吃儉用。三號床的陳賀煒普通話不過關,喊“關彥”總喊成“光彥”,陳賀煒是貴州的,提前了一天來,是第一個到宿舍的,而整個宿舍只有肖淺是本地的,來的也最晚。四號床的同學叫劉耀權,用陳賀煒的介紹方式,就是“丫北京來的,名字一聽就是官僚階級”。
肖淺拖著箱子進宿舍的時候,聽見“咔嚓”一聲,關彥離他的床鋪最近,從臉前拿下相機後第一個過來握手打招呼:“你好我叫關彥,是江蘇的。”語速特別快。
肖淺笑著和他握手:“你好,我叫肖淺,剛才的照片,不介意的話洗好了能送我麼?”
關彥看了眼手上的機子,摸摸腦袋笑開:“好啊,沒問題。”
那張照片一個星期後就被放在了肖淺的桌上,照片中是下午暖色的光景,肖淺低垂的眉目和額角隱約的汗,細碎的劉海遮住了右眼的一半,睫毛根根分明。肖淺只看了一眼,就夾進了書裡,至於是哪本書,後來也有些忘了。
兩年後,這張照片偷偷跑進了符言離的錢包裡。
七年後,肖淺想搶回這張照片,符言離身子後傾,手指夾著照片高高舉起,就是不讓他夠著,還笑著說:“你看看你當年多嫩,現在活像個大叔。”
開學後進行了兩天的入學教育,第三天休息一天,第四天開始為期兩週的軍訓。軍訓的時間雖然長,可比起初高中來,還是相對輕鬆的。初高中的時候,總下意識地把教官當做老師一般的人物看,帶了些懼意在裡邊,大學就不同了,分來的教官與他們大多是一般年紀,平時笑笑鬧鬧就跟哥們兒似的。規定的從早晨八點訓練到中午11點半,男生們跟教官打個哈哈,女生們撒個嬌,站個十分鐘軍姿,訓練個一個小時,好了,挪到樹蔭底下,教官吼一聲“坐下”,然後就一直坐在那兒聊天唱歌直到解散的時間。
不過,再輕鬆的時光,烈日下十八九歲的男生的血氣方剛互相摩擦著,總會碰出事兒來。 拉歌似乎是每個軍訓都必備的專案,有些軍歌肖淺從初中唱到了現在,那拉歌的詞都是萬年不變的,比如:
“對面的,來一個!”
“一二三四五,我們等得好辛苦,一二三四五六七,我們等得好著急,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你們到底有沒有!”
肖淺不是個喜歡起鬨的人,每次拉歌的時候,只是帶著彷彿年長者看著孩子們玩鬧似的笑容跟著鼓掌拍手。宿舍裡的其他三個男生就不同了,跟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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