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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他現在還真是非天樞不可。

想著這個人，念著這個人。想到了，看到了，碰到了，親到了，cao到了，無論怎樣他都會開心得笑出來。

“好像怎麼看都不滿足。”唐烈低聲說道。

天樞動了動，一腳架在唐烈大腿上，“唐烈？”他迷迷糊糊的想要睜開眼，燈光太刺眼，唐烈用手幫他遮著。他把臉貼在唐烈的胸口上，聽見砰砰砰的心跳聲，然後他就這麼半夢半醒半睜著眼從唐烈的左邊爬到右邊，依舊是半個人趴在唐烈身上，又嘟囔了一聲，“唐烈，酸……疼……”

唐烈看了一眼空了的左邊臂彎，趕緊給天樞騰出更大的位置，“乖，睡吧！我給你揉揉。”

他的右手臂摟著天樞，手卻輕輕的按摩著天樞的腰部，等天樞睡熟了，再把天樞撈起放在自己身上。天樞咂咂嘴巴，乖乖的任由他擺佈，他很是高興在天樞臉頰上咬了一口，再繼續幫他按壓。為了讓天樞每天醒來不那麼累，也為了自己長久的性、福，他特意想玉衡學了一套活絡筋骨消除疲勞的按摩手法。

按著按著，他也漸漸睡著了。

天樞半夜迷迷糊糊醒來過，甚至特地換了睡覺的位置，一早醒來他就全忘記了，而唐烈幫他按摩過他卻是知道的，因為唐烈這人一有好事兒就恨不得到他面前來顯擺，就等著他誇兩句呢！天樞時常都無法理解這麼大的一個人了怎麼還能這麼幼稚，當然，他完全沒有發覺自己身上也有孩子氣的地方。

這天他才五點就醒來了，室內昏暗一片，厚厚的窗簾下透不過一絲光線。他轉頭見唐烈的位置空了，攏了攏身旁的被子遮住頭，過了一會兒，認命的把被子扯掉清醒了。

他爬起來，開了燈，繞過滿地狼藉拉開了窗簾。

天還微微亮，清晨的空氣有些冰涼，到處都是灰濛濛一片，清清冷冷的。

他隨意套了一套衣服便下了樓，直接到了地下室。地下室很大，房間很多，每個房間的隔音效果都很好。

很好，他確實在這裡。

天樞斜靠著門漫不經心的看著唐烈練習射擊，只要唐烈一睡不著他就會到這裡來折磨他的手臂。他總在練習，卻一直不滿意。他的右手一如既往的百發百中，而他的左手也一如既往的連扳機都扣不了。

他算不上右撇子也算不上左撇子，他兩隻手都能用而且一樣靈敏，當年他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把兩隻手練得一樣。當別人侷限在一隻手的時候，他經常能出其不意的在左右手之間轉換自如，常常藉此殺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出奇制勝。

但是他現在不行了，他是左手廢了。旁人幾乎看不出這有什麼影響，他依舊笑得燦爛，依舊整日嘻嘻哈哈沒個正經，他的右手能把日常生活中所有的活都幹了，彷彿他的左手本來就是多餘的。可是他再也回不到他的巔峰時刻了，他的左手再也打不出十環甚至連扣扳機都很困難。

這些天樞都知道，他沒說，但是他都知道。他為他可惜，為他心疼，在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都不忘從左邊爬到右邊，只為了不壓著他受過傷的手。

“寶貝，你怎麼醒了？”唐烈笑了笑把槍放回了右手。

“嗯。”天樞懶懶的應了一聲，轉頭看他垂下的左手。

唐烈注意到他的目光，笑了笑，抬起右手啪啪啪的開了幾槍，快速，果斷，各個命中紅心。

“嘿寶貝，你看，我的槍法還沒有退步。我整天對著電腦和合同，要是有一天連怎麼開槍都忘了就鬧笑話了。”

天樞踢了踢腳，看了他一眼，磨蹭了一下，才慢悠悠的走過去。

他握著唐烈的左手，舉起槍，扣住扳機，一扣到底，後坐力在唐烈的虎口震動，就一下，順著他的虎口蔓延到他的整個左臂。他以前甚至能根據這樣的震動判定出命中了機率，可是他現在只感受到手臂的顫抖而不是槍的後座力。

天樞就站在他懷裡，握著他的手，握著他的槍，“唐烈，你後悔了嗎？”

“當然。”

“我還以為你不會後悔。”

“為什麼不後悔？我居然是唐家的長孫，如果我早一點回到唐家就能幫你把刀騙出來了，刀就不用被消溶掉。說起來都怪我，如果我當年肯把刀帶在身旁就好了，就更省事兒了。”唐烈一邊說，一邊趁機從後面抱著天樞，偷偷吻了一下他的頭髮。

“寶貝，對不起，我沒有說到做到，我沒有拿到刀。”

“算了，也許刀本來就不該屬於我們。刀不也在小小眼皮底下呆了那麼久，卻還是跟我們所有人錯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