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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來這裡之前是做什麼的？”天樞向後一靠懶懶的倚著沙發，身體微微側著看向唐烈，目光落在唐烈的手臂上，發現上面有許多大大小小的傷痕，傷口看起來已經有一段年歲，但有不少留下白色的癒合痕跡，可以想象當時手上的程度或許已經見骨。

唐烈順手拎過一瓶，開了瓶蓋笑著說道：“我是傭兵。”

“寶貝，我回答完了，現在輪到我了，寶貝，你是處男嗎？”唐烈笑眯眯的問，把天樞從頭到腳反反覆覆的打量著，最後盯著小天樞不放，恨不得拉開天樞的褲頭把整個腦袋都塞進去好好瞧一瞧。

天樞顏色紅了白，白了青，青了黑，他跳起來對著唐烈狠狠的踩了幾腳，踩得唐烈縮在地上哇哇大叫才心滿意足的盤腿坐下，在唐烈熱切的目光中他氣得臉都紅了，心不甘情不願道：“是。”

唐烈笑得像只偷腥的貓咪，突然又蹲坐在天樞面前，像一隻發情的大狗對著天樞搖搖尾巴，從頭到腳從裡到外都散發著求、歡的荷爾蒙。

天樞乾脆閉上眼睛，眼不見為淨，他喝了第二瓶，問道：“你為什麼不幹傭兵了？”

唐烈他聳聳肩，無所謂的說道：“不好的活兒，隨時都可能沒命，或者是讓別人沒命。爬了很多山，走了很多路，每天吃壓縮餅乾和山裡的水，睡在樹下或者山洞裡，很遲睡覺很早起床，忙了好幾天只為了參加一場戰爭或者暗殺某個國家領導人。我在黑水公司工作，我保護過很多人，也殺過很多人，到過很多戰亂的地區，參加過伊拉克戰爭。很危險，很刺激，很痛快，越危險的任務工資越高，一年幾十甚至上百萬美金，多得人會瘋掉。但是不好，寶貝，我想你是無法理解的。那個詞怎麼說來著，翻什麼嶺……”

“翻山越嶺。”

“對，就是翻山越嶺。我穿過大半個地球，從飛機到汽車到徒步行走，翻山越嶺，只為了殺幾個我不認識的人。我的同事大多數都是退役的軍官士官，特種部隊出身，他們為了錢和家人，為了刺激和對武器的眷戀，他們樂意幹傭兵，但是我不同，我當時跟你現在差不多大，還年輕，還沒有家庭的束縛，我不知道跟你解釋我當時的想法。我覺得我跟他們是不同的。”

“日子過得特別快，我都記不住那些年是怎麼過來的，好像一直在不停的奔跑，逃命，廝殺。等我翻開我的檔案時，我才知道我每年是怎麼過的。可是這樣的日子我過了四五年。突然有一天，我想我既然這麼年輕，我為什麼不能換一種活法，你知道的，不當傭兵我其實還能幹其他的，從頭再來也沒關係，不掙那麼多錢也沒關係，反正我只有我一個人，總餓不死我。所以我就辭職了，我開始四處流浪，我有存款，但其實不多，我以前花錢太快了，不過沒關係，我一邊走一邊打工，做過很多工作，最多的是保安，因為我長得壯，別人一看到我的體型就入用我了。”說道著唐烈憨笑了起來。

“後來我遇到了方莘，或者說是他特地找到我的，然後我就跟他來了這裡。這裡不錯，不用殺人也不用被殺，是很不錯的，除了方莘老是扣我工資外。當然了，寶貝，如果你能讓我過得更好，就我把領走吧！錢不用太多，天天吃漢堡也沒有關係，沒有跑車開也沒有關係，沒有房子住也沒有關係，反正，反正我要求不高，只要你在我身邊就好了。”

唐烈扯了扯天樞的衣袖，眼睛眨巴眨巴，見天樞不為所動立即轉身掏出小紙條對照剛才的話，等等，“他便理好行李，搭上飛機，飛越半個國家……然後殺掉一個從未謀面的人。”糟糕了，我剛才講成半個地球了，好像也沒有提到“從未謀面的人”，哦，中文真是討厭透了。但是其他的就沒錯了，冷血寂寞煽情動人！不要車不要房不要錢只要人！

“寶貝，你就沒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嗎？”

天樞看著他，一副我懶得理你的表情，唐烈特別受傷，“寶貝，你就沒覺得我傭兵的工作又酷又帥又寂寞很Man？”

“你什麼人生觀和價值觀！”

“你就沒覺得我放棄百萬美金的工資只為了尋求更加純真的自我非常有藝術感？”

“你寫小說呢你！”

“你就沒覺得我一邊流浪一邊工作非常豁達和隨性？”

“你泰坦尼克看多了吧！”

唐烈沮喪了，“你就沒覺得我放棄一切只為了跟你在一起……”

“停，你自己要天天吃漢堡也就算了，憑什麼要我跟你一起吃苦？你腦袋有坑啊！”

唐烈眼淚汪汪，撲上去抱住天樞的腰順便撩起衣襬準備把手往裡伸，“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