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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不曾招惹乖學生。漸漸的也不大管他，隨他去，只求這混世魔王不惹出大是非，替學校重點率做點貢獻，然後趕緊畢業了事。

現下這情況是從來沒見過的。

猴子拉了拉他：“餵你不是認錯人了吧？”

王家瑞突然暴怒起來：“我艹！你他媽才認錯！他媽化成灰哥也認得！”

無怪王家瑞暴怒，任誰突然見到發小，激動的上去打招呼，結果人甩都不甩你，也不能不生氣。何況是王家瑞？

太他媽丟臉了！

惱羞成怒地又對著周圍的人吼了一句：“看毛啊！”

拽著書包冷著臉走了，心裡恨恨地道：“別跟我說你忘了我！”

☆

王家瑞這一氣到晚上吃飯時還沒消，一言不語地默默挖了兩碗飯，他媽終於覺出不對勁了，跟丈夫對了一眼。自家的小子，皮是皮點，話卻是不少的，就算在外惹禍了，也不會這樣。

“家瑞啊，怎麼了啊你？”夾了塊紅燒排骨放到他只有白飯的碗裡。

王家瑞停了扒飯，看了看排骨，沒言語。

他爸咳了一聲：“又打架了？”

“你們可記得小羽了？”悶頭地王家瑞終於出聲，啃著排骨唔噥了一聲。

“小羽？”他爸媽吃驚了，這孩子走了有三四年了，家瑞怎麼突然提起他？“當然記得了。”

“他回來了”，嚥了口飯，聲音聽不出來喜怒，“現在跟我一個班。”

他爸媽也噤聲了，以前他們住大院時，隔壁就是林家，兩家要好的很，兩孩子同一年生的，從小玩到大，四年前春節，林爸帶林媽回鄉下走親，騎摩托車摔下了橋，當場就死了。林家親戚少，喪事當時也是王家幫著料理的，王媽一直唏噓不已，人有旦夕禍福，怎麼就去了，還沒唏噓完，林白羽就被他不能生育的小姨帶到了N城，這幾年就失了聯絡了。突然間又聽見這孩子又回來了，不免驚詫住。

還是他媽先反應過來：“那你怎麼不叫他到家裡來啊？他現在怎麼樣了啊？住哪啊？不是跟他姨了麼？怎麼又回來了……”

“啪”的一聲，筷子架在碗上，“我怎麼知道啊？！”

看著突然生氣離去的王家瑞，他爸媽又相對了一眼。不明所以。

王家瑞回了房，洗漱完畢，煩躁地看了兩頁書，開啟電腦，調開昨晚存的遊戲檔案，沒玩一會，拍了鍵盤一掌，又給關機了。直挺挺地躺在了他的大床上。

面貌沒變。雙眼皮線依然很深，鼻子也還是那麼挺直，薄嘴唇萬年都合在一起。還有左眼角那塊幾不可見的疤也還在。怎麼不是他？

那死小子從小就是悶葫蘆，但也沒這樣吧，一句話都不給？

不是真的不記得我了吧！

又難道……還在生氣？！

“你爸媽死了。”找了一圈，終於在大院的老桂花樹下找到了明顯比自己瘦小很多的人，坐在地上，頭埋在盤著的胳膊裡，瑟縮地團成一團。

王家瑞一說完，就見他驀然地抬起頭，緊咬著下嘴唇，死死地盯著自己，眼睛紅紅的。從小就兇狠地王家瑞嚥了一下口水，被那目光瞪得徹底呆住了。半點也不敢動。於是那接下來的話也忘了說。

這是王家瑞記憶中最後與他的交集，後來，他家料理喪事，他奶奶說不吉利，死活把他接了去。等他回來立馬跑去他家時，卻發現他家門緊閉，怎麼也敲不開。在門口呆坐了很久，他媽找來時跟他說：“小羽走了，不回來了。”

第二天早上一早，王家瑞他媽給他弄完早飯，就坐在一旁，直到他吃完，走到門口換鞋，他媽遞書包給他時，才開口道：“家瑞啊，你回頭問問小羽，叫他有空來家裡，好久都沒見著他怪掛念的，要不是你林叔他們突然……”本來還是生氣地皺著眉頭，聽了他媽的話靈光一閃想起了什麼似的，於是打斷應了一聲：“知道了，我走了。”

踩著鈴聲進班時，王家瑞一眼就瞄見座位上的林白羽，白T恤、牛仔褲，普普通通的裝扮，偏生就吸引了混世魔王的注意。但一直到王家瑞走過他身邊，在他過道右下的座位坐下時，注意的物件也沒有一點異常反應，魔王同學心中不免又升起了一絲不耐。

一直到上午的最後一節課，王家瑞都沒見他主動要跟自己講話，當然也沒有跟其他人，看他同位找他，他也是點頭搖頭單音節回應。

王家瑞也沒招惹他，萬一又像昨天呢？等放學人都走了再去堵他好了。

最後一節課是數學課，王家瑞難得的沒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