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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能沒印象了,他死那時你還小。我老豆跟黎Uncle不同,他做了一輩子小**,破案衝在前面,立功卻沒他的份,窩囊了一輩子,可老是那麼開心。我從小就看不慣他,我覺得做**該像你老爸那樣,有勇有謀,小時候我不知道多羨慕你們倆兄弟,因為你們有個好老爸。”
“我老豆只會教我做人最要緊不能虧良心,可什麼是良心?他因公殉職後,連撫卹金都是黎Uncle幫忙才爭取到,他對他那幫手足兄弟的確是有良心啊,但怎奈別人根本不這麼看他,那幫混蛋連死人功勞都要爭,要不是你老爸,我們家睡馬路都可能。你說,良心有什麼用?幾文錢一斤?”
席一樺低頭又吸了一口煙,搖頭說:“可說來真怪,我做了我老豆一輩子都做不到的事,當了他一輩子都望不到的高層,可事到如今,我卻經常想起他說的這句話,做人最要緊不能虧良心,”他沉默了一會,自嘲一笑說,“他是對的。”
黎承睿沒有打斷他,只是傾聽,默不作聲。
“那件事,發生在兩年多前,我到今天都記得很清楚。”席一樺微微低頭,聲音低沉而清晰,“那一陣莊翌晨已經盯上你大哥的實驗室,我很清楚洪門的野心,也很瞭解莊翌晨這個人,阿俊那種脾氣,說句難聽的,莊翌晨一槍崩了他不過分分鐘的事。我於是主動請纓,負責清理洪門的案子。我透過線人知道莊翌晨有意想收買一個或兩個警隊高層,這對我是絕好機會,於是我們一來二去的,就開始彼此試探的較量。”
“莊翌晨奸詐狡猾,很難對付,但他卻有個弱點,那就是鄭明修。我發現他很信任鄭明修,對他好得簡直就像親兄弟。鄭明修說什麼,只要不過分,莊翌晨基本不會反對。而比起莊翌晨這個人,鄭明修簡直太好對付了。這個人愛玩**,本性兇殘卻又不夠膽,我沒費什麼功夫,就給了鄭明修機會跟我套上交情。”
“我其實事先知道他的嗜好,也知道他玩的物件很無辜。但我從沒想過救那幾個少年,我不怕老實跟你講,我在這件事上沒什麼正義感,對我來說,全世界都比不上阿俊。”
“所以,有天晚上莊翌晨透過人找到我,讓我幫鄭明修一個忙時,我想也不想就答應了。因為對我來說不算太大的事,但這件事做了,鄭明修必定要感激我,而莊翌晨也一定要給我面子。”
“你做了什麼?”黎承睿沙啞著聲音問。
席一樺目光流露出愧疚和悲哀,他緩緩地說:“那天晚上,鄭明修跟陳子南一不小心玩大了,把一個男孩玩死。莊翌晨請我辦的事,就是將這個男孩的死偽造成自殺。”
黎承睿渾身一震,他睜大眼,像一個等待審判的死囚犯,絕望而痛苦,卻不知道如何是好,他不得不靠在牆上,用全部的理性,機械地問:“以你的能耐,偽造法醫鑑定,警方記錄確實不難。莊翌晨沒找錯人。”
席一樺深深吸了一口煙,低聲說:“我事後才見到他的屍體,就算是我這種處理過多宗謀殺案,見慣兇殺場面的老**,看到他的屍體也畢生難忘,那是,我見過的,死得最慘的人,而且他那麼年輕,十六歲不到,看檔案還是個好學生,根本不是什麼不良少年。我才知道,我到底做了什麼孽。”
“我以為很快就會忘記這件事,可這麼久了,有時候睡不著還是會想到那個男孩的臉,我調查過他,原來他還是家裡獨子,他一死,那個家幾乎都要散了。我讓這個男孩死了都地方伸冤,從這點看,你那天罵我其實罵得對,我就算坐監,也彌補不了我犯下的罪。”
黎承睿看著他,一字一句地問:“他的名字,你還記得嗎?”
“當然,”席一樺閉上眼,深深嘆了口氣,“他就是連環兇殺案兇手曾傑中的犯罪動機,他的名字叫徐悅凌,英文名Joe,可認得他的人,都喜歡叫他作阿凌,曾傑中跟他,就像我跟你們倆兄弟一樣,從小在一起,除了阿凌父母移民,阿凌回港唸書,雖然住祖父母那邊,但平時跟曾傑中還是很有來往。”
他說完這些,慘淡地笑了笑說:“阿睿,說句老實話,其實從陳子南案一開始,我就隱約猜到整件事跟阿凌的死有關係,但我沒有說,因為我從心底其實也贊同兇手的做法,甚至暗暗盼望兇手別在計劃沒完成前被抓。後來曾傑中死了,我跟莊翌晨撕破臉皮,一定要把他定罪,除了為完成任務,另一方面,可能潛意識裡,我也想替那個男孩做點事。”
“至於這次,我做不成總督察,以後在警隊聲譽受損,大概也混不下去,但我不覺得有多遺憾,我總感覺好像冥冥之中有誰在審判,有罪的人,一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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