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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這樣,我知道曲肅……”
“別說了。”鄭樹棠嘆了口氣,靠在了沙發背上。“我就是羨慕罷了。如果當時我們沒有吵架……我和他說的最後一句話不是我恨你就好了。”
附和。我在心中默唸。左隊長來我家時說過,鄭樹棠曾經在曲肅失蹤前和他發生過激烈的爭吵。鄭樹棠……他沒有隱瞞,或者,他沒必要隱瞞?我無法揣測他的心思,只有旁側敲擊道:“你們是為什麼吵啊?如果只是雞毛蒜皮的小事情那就沒有必要了。”但願能套出話來,我默默祈禱。
也許是我的祈禱有了成效,鄭樹棠就真的很聽話。他沉思了半晌,雙手托腮問我們道:“你們想不想聽一聽我的故事?”
蛾(五)
我沒想到我會這麼快就聽到我最後一位鄰居的故事。正由於這個故事帶有很強的特殊性,所以我記得尤為認真。
鄭樹棠和曲肅是在大學裡認識的,讀上大學的人都挺不容易的,所以他們的戀愛一般內部解決,鄭樹棠也是其中之一。他本來一心一意地追求系花,本來他長得也不差……沒想到系花不止他一個人敢高攀,還有一個“不識好歹”的競爭者,就是曲肅。
當時校花明明已經要到手了,偏偏那個人笑起來是這麼的好看,讓系花原本明朗的態度舉棋不定起來。這樣子的系花終於令鄭樹棠看清,於是他主動選擇放棄。他想談一場能有一輩子的戀愛,而不是隻注重輕浮的外表、不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既然曲肅也這麼喜歡系花,還不如把這種女人讓給他。
令鄭樹棠沒想到的是,曲肅也是個聰明人,居然也沒有和系花在一起。鄭樹棠沒想太多,他以為自己和曲肅連點頭之交都算不上,少了系花這個橋樑,今後就不會再有什麼交集。可是很多事情並不是想當然,要不世界上就沒多少孽緣了。是的,鄭樹棠和曲肅完全可以用孽緣二字來形容。
去酒吧喝酒,酒保剛好是曲肅的兼職。騎腳踏車兜風,不小心掛到了曲肅的揹包。自習課佔座,被告知看上的座位正是別人幫曲肅佔好的。曲肅這個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闖進了他的生活,系花已經被擠到不知天涯海角去了。
鄭樹棠驚異自己和曲肅為什麼這麼有緣,到哪都可以遇到。他也驚異自己沉溺在曲肅溫暖的笑容裡不能自拔,心臟前所未有的加速跳動。
那天曲肅把他叫到天台上去一起吹風,笑嘻嘻地問他:“你不會是暗戀我吧?”
鄭樹棠噗地笑出聲來:“你自我感覺不要太良好。”
曲肅側臉看著他,驀然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頭頂:“可是你的行為告訴我你是的。別給我這樣的錯覺行嗎?真的會陷進去的。”
鄭樹棠什麼都沒感覺到,唯獨只有耳根熾熱的感覺久久無法散去。也許他從這個時候就開始對曲肅有感覺,但他偏偏也從這個時候開始不願意正視自己的心,儘管他的心雀躍而又渴望貼近,卻偏偏固執得想要遠離。
一個同性戀。這五個字在當時看來是多麼地惹人發笑、多麼地罪惡!鄭樹棠的自尊不願意讓他承認,他也不可能會承認。
但是一旦動了心,什麼都無法挽回了。第一眼就為他心動的人,還怎麼做普通朋友。
曲肅對他曖昧不明的態度回應也是曖昧不明,他們好像是一對朋友,也許比朋友間的相處更尷尬或者更淺。每當有過於親暱的肢體觸碰或者談到感情話題,兩人都會自動地避開談話,所以那時候他們的相處一直算得上愉快,至少鄭樹棠和曲肅都安於這個平衡的現狀。
平衡終究有被打破的一天。某天下午,午後的陽光斜射在偌大的教室裡,這裡只有兩個人,只有他和曲肅才有閒心待在這裡。曲肅對他說:“我可能要找個女朋友了。”
鄭樹棠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度過那艱難的一天的,他只記得自己的心情絕對說不上好。醋意在心中翻湧著,可是他沒辦法說出口。
曲肅忽然對他道:“如果你不願意,我也可以拒絕她的。”
鄭樹棠努力讓自己的臉色不要那麼難看:“關我什麼事?”
他錯估了曲肅的反應。曲肅聞言大笑起來:“你還真是不坦率啊。”
這好像還是他們之間第一次提起感情這件事情,理所當然而又莫名其妙。鄭樹棠看著他的眼睛,表情麻木:“請你和那個姑娘好、好地談一場戀愛!”
說完他們兩個的嘴唇就碰在一起,這還是他們第一次接吻。同樣的,理所當然而又莫名其妙。
鄭樹棠什麼都沒有多說,曲肅也沒有多說,那個姑娘和系花早已被拋到了九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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