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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這話的時候沒什麼情緒,用和往常並無不同的口氣分析道,“其實公司裡的人也不知道她有男朋友,所以她覺得瞞得住我吧。”
姚錦夕問了個很理所當然的問題,“那你怎麼知道的?”
“我請私家偵探幫我調查了一下。”吳洋輕描淡寫道,“她有男朋友這種事就很容易知道了。就演唱會那天晚上告訴我的。”
姚錦夕嚇了一跳,頓時明白了那天晚上吳洋的反常,只是還是頗有點難以置信,“你請私家偵探?這不太好吧?犯法的啊。”
吳洋一點反駁都沒有就附和道,“是有點不太好,下次不做了。”
姚錦夕:“……”
這態度怎麼也不像一個心愛之人被人搶走的失戀者,這理智得跟說別人的事情一樣。姚錦夕細細看吳洋的神情,卻發現不了一絲勉強,“你不喜歡她?”
吳洋反問,“你問哪方面?”
“這還有哪方面嗎?”姚錦夕詫異,“那你之前為什麼想要追她?”
聞言吳洋認真思考了起來,然後回道,“她經常有自己帶飯到公司。”
這真的是個很出乎意料的回答,姚錦夕疑惑道,“就這個?你嘗過了麼?她手藝很好麼?也不能體現她持家吧,我記得你們公司是管飯的啊。”
“不知道……”吳洋像自己也有點想不明白了,他現在的精神狀態和那個時候已經有了很大的區別,“當時的我大概覺得她身上帶有家的味道吧。”
姚錦夕無話可說了。
這個理由顯得有些無厘頭也有些可笑,但細細一想,他又為吳洋感到些許的悲涼。
吳洋笑了笑,“我只是想有個家,很久了。”
他要是煽情或者沉重地說出來,這話勢必會讓姚錦夕笑話矯情。可吳洋的口氣還是一成不變,甚至帶著微微的好笑,就如同渴望太久不可得,自己都覺這個已成了笑談。
吳洋無意識地在桌子上敲了兩下,收手的同時開了口,“這話我沒和若男說過,所以大概你不知道。我父母關係不太好,本來我也是他們抱養的,所以對我的照顧……很疏忽。”
也許疏忽都只是婉轉的說法,姚錦夕抿著唇,沒去打斷他。
吳洋一邊回憶一邊繼續道,“我一直和小姑住在一起,她供我上完初中。小姑她也有孩子還要上學,我也不好再拖累她,就沒讀書了。”
姚錦夕倒了杯茶,“你爸媽呢?”
吳洋喝了,平靜回答,“我爸在我初二的時候和人起了糾紛,當時好像都喝醉了,具體情況也沒人知道,結果就是他被對方砍死了。”
姚錦夕突然按住他的手,吳洋的手在發冷,“不想說就別說了。”
吳洋稍稍抬頭看他許久,搖搖頭,“我已經很久沒回憶這些了,最後一次還是對著我的心理醫生。不過對著你說的感覺要好得多。”
姚錦夕默默地放開手,他所能做的不過是在替吳洋斟上一杯茶。
吳洋接著說,“初中畢業找不到什麼好工作,我在傢俱廠找到個活,400多一個月,還要扣100,和一群人擠在一個通鋪上睡覺。我當時也年紀小,除了工作就把所有心思用在偷懶上了。”
姚錦夕忍不住插嘴道,“看不出來你還會耍滑頭。”
吳洋微微笑,“是麼?那我在你眼裡是個怎樣的人?”
這個還真不好說,在姚錦夕看來,吳洋是個表面認真,十分客套,進退有度的斯文人,可很多時候他又會做出很多有違這種印象的事。
最後姚錦夕總結道,“是個奇怪的人。”
吳洋笑了一聲,“總之日子就這麼過著,和一起打工的人處的不錯。不過有一天我突然失眠了,然後就在想這輩子是不是要當一輩子的民工?娶個民工老婆?生個孩子?讓我的孩子也接著過這種日子?”
他的視線稍稍向下,不知道是不是在看著當年的自己,“我開始自學,上夜校,參加成考。考上了就參加圖書館課堂,晚上去夜店工作賺學費。有件事挺可笑,本來我只是個服務生,不過有個女人問我願不願意陪她過夜,開的價是我一個月的工資。”
姚錦夕想,那時候的吳洋多少歲?有沒有到18?
茶鋪裡沉默許久。
壺裡的水咕嚕咕嚕地開了。姚錦夕把普洱換成了鐵觀音,水剛剛衝上,香氣就迫不及待地溢了出來。
吳洋問,“我能抽根菸麼?”
姚錦夕從抽屜裡抓出一把糖,剝了一個遞給吳洋,“不行,吃點茶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