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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時間沒睡過好覺了……剛剛發作的時候正是我給那些老總的牽線搭橋做得紅紅火火時,我做了很多長線投資,在一般意義上來說我成了一個成功的人。”
吳洋頓了頓,聲音變得冰冷,“但我變得對什麼都提不起勁來,一個人的時候總是不由自主發呆,連走在路上的時候都抑制不了這種情況。還因此出過一次車禍。”
似是想起那時,他連神色恍惚了,然而很快又是一副面無表情,“我不敢再開車,因為我集中不了精力。當我覺得情況不對勁的時候,已經很嚴重了。”
吳洋兀自說著,不知道自己的話對姚錦夕造成了多大的震撼,震得他只能下意識地問,“你沒有去看心理醫生麼?”
對於他提出了切入關鍵的問題,吳洋苦笑著道,“我去看了,透過藥物手段勉強能應付平日的生活。我忍著,覺得這一切都會變好。不過後來,我遇到了我母親。”
關於他的家庭,姚錦夕聽他說過了,這時心裡已有預感,這故事必然沒有美好的發展。而且他還沒有忘記,吳洋的母親去世了。
“其實我早知道她在上海,爸的賠償金都給了她,可她還是混得不好。”吳洋輕輕一笑,毫無愉悅可言,“她缺錢的時候就會來找我。”
姚錦夕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打斷吳洋的話,他這個聽眾快聽不下去了。後面的事情他都可以猜到了,吳洋渴望親情,親情如此回報他。
外人傷你總有理由和立場,可至親傷人宛如利刃,割在心上便是血淋淋。
這對抑鬱症絕對沒有任何好處。
直到後面猶如逃避一樣地到C市,卻聽聞母親去世,安排好母親後事再回來的吳洋,病入膏肓。
“你大概不能理解那種感覺,我知道我自己生病了,但我治不好它也控制不了。我照醫生說的那樣,和人交往,積極生活,不待在家裡哪裡都去。”
所以他喜歡聚會,就算強拉也會找人陪。然而他沒有朋友,他怎麼會有朋友?三教九流都看過,善於鑽營,知道人心也能輕易被算計,還能讓他和誰交心?
說這句話時,吳洋的臉上徹底失去了表情,連聲音都變得低沉,“可我還是想死。”
理智告訴你這樣不可以,可心情再也撐不起,活得筋疲力盡。
姚錦夕一顫,右手手指微不可查地蜷縮了一次。
吳洋說到這裡不再繼續,也沒什麼好繼續的了,取下眼鏡,捏了捏鼻樑,“抱歉給你講這些,聽起來不太舒服吧?”
不舒服?
姚錦夕小聲說道,“沒關係。”
一切都有了解釋,姚錦夕對抑鬱症的瞭解其實超過吳洋的預計,他嘴裡泛苦,反而用輕快的語氣道,“我覺得你現在好像病情減輕了吧?”
“對。”吳洋語氣一變,也回答得既輕且快,當目光一接觸到對面的人,那些彷彿隨著回憶一起壓住他的無形重擔一股腦地都消散了。
他保持著淡淡的笑意,這笑意到達了眼睛,更襯得這人長得好看,“這要感謝你。”
“不客氣。”姚錦夕明白吳洋的意思,抑鬱症病人最需要的可以不是心理醫生的開導也可以不是藥物,但一定不可以缺的是陪伴,特別是在半夜到凌晨的這個時間裡,病情是最嚴重的。
到底是心病,外在終究影響有限。
他聳聳肩道,“不過為了讓我的努力有價值,你也要調整好別再復發啊。”
這話有點戲謔的意味,可姚錦夕倒是認真的,抑鬱症的反覆是種趨勢。本身抑鬱症就是一種常見的心理障礙,卻常常被人誤做心情不好,鑽牛角尖,得了抑鬱症的人除非到了像吳洋這種輕生的地步,否則是很難醒悟到自己病了的。
就因為不重視,才往往無法挽回。
“我盡力。”吳洋應是應了,這回答顯然不是很堅定。姚錦夕不是不理解這所謂的盡力,相反是太理解,這事兒往往不是一句‘要想得開’就能解決的。
他在桌上無意識地敲了敲,檀香的佛串刮拉出喀喇喀喇的輕響,“金曉曉……是這個名兒吧?還是算了吧,腳踩兩船的不是好姑娘啊。”
姚錦夕也明白了,吳洋搞不好對金曉曉根本說不上喜歡啊愛啊,只是迫於那種渴望,“抑鬱症要痊癒也是很容易的,我說,好好找個人陪著你吧。”
“我也知道,可是那麼久了。”吳洋說這話的時候一目不錯地看著姚錦夕,“誰會是那個人呢?”
他的目光沉穩安詳,這話既像疑問,又像反問,語氣溫柔而誠懇,最要命的是那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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