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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和母親對小孩的意義是完全不一樣的。
“說不定……我會喜歡男的,大概也是因為如此吧……”姚錦夕彷彿又回到了那個時候,充滿對父親的憧憬,而他們的母親卻再也不肯相信男人了。
吳洋問,“那你弟弟也是……這樣?”
“……我不知道。”姚錦夕顯得氣餒,揉了揉眼角,“錦晨很黏我,我們同吃同住。”
開始的時候是怎麼回事呢?
因為照看弟弟,所以被姚紅表揚了,姚錦夕不知不覺有了責任感,覺得自己是家裡唯一的男生,要幫著媽媽,要照顧好弟弟。
姚錦晨那時也跟小動物似的,可愛,聰明,聽話,就算有些霸道,在姚錦夕看來也是無可厚非的,畢竟是弟弟嘛。
於是他漸漸習慣了,習慣對著自己可愛的弟弟千依百順,總想著自己是哥哥,凡事都要讓著他,並且認為這是一件天經地義的事。
姚錦夕很後悔,姚紅這個母親沒有溺愛自己的兒子,他卻做了這種蠢事。
“然後,在我發現自己性取向不久,他也發現了。”姚錦夕閉上眼,靜了好一會兒。
畢竟是最親近的兩個人,一舉一動都逃不過對方的眼睛。
“所以你們……”
吳洋話沒說完,意思卻很清楚。姚錦夕呆了片刻,方才搖頭,“沒有,我就算喜歡男生,也不會把主意打到我弟弟身上啊……”
他回顧著不堪回顧的往事,一邊緩緩道,“那個時候,和現在很像,可當時看到的人,是我們的媽媽。”
作者有話要說:
☆、生如浮萍
雖然到最後也沒來得及過了那一步,可對於姚紅來說,也足夠衝擊力了。
姚錦夕自嘲地笑,“後面的事,你大概也能猜到了?”
“我能問件事麼?”按照時間推算,那之後就是姚錦夕患上憂鬱症的時候。可是吳洋有一點非常不明白,他斟酌著言語問,“如果主動方是你弟弟……為什麼是你離家出走?”
吳洋話一出口,就有些後悔。
因為姚錦夕露出了一個悲哀的表情,是他從未在這個人的臉上見過的慘然。
“……錦晨他求我。”姚錦夕嘴裡發苦,聲音裡有著細微的顫抖,“他很害怕,從沒見過媽發過那麼大火。你知道嗎?他沒捱過媽的打,每一次犯了錯,都是我頂的。”
那一次,自然也沒有例外。
護著姚錦晨,都成了姚錦夕的本能。
吳洋沒吭聲。他多少明白了姚錦夕的言下之意,也大概猜得到所謂的頂下黑鍋需要姚錦夕做出多麼不堪的說辭。
他能想象,姚錦夕高中畢業,那麼姚錦晨最大也不過初三,而且還被哥哥寵溺著長大,沒有經過任何風雨的打擊,遇到這樣的東窗事發,必定只能惶恐地向哥哥求救。
姚錦夕害怕麼?他必定也是害怕的,可人這種動物,一旦被其他更為軟弱的物件所依靠了,自己就沒有示弱的餘地了。
吳洋覺得,很心疼。
“可是就連我也沒想到,媽會發那麼大的火。她當時真的嚇到我們了。”姚錦夕捂住眼睛,不僅聲音,連身體都在微微發顫,“我在門口等了很久,她都沒理我。”
他怕去傷害,怕去破壞,結果反而事情弄得更糟糕。
重本大學的錄取通知書已經到了手裡,姚錦夕到了B市卻沒終沒有去報道,輾轉到了C市。等夏若男察覺到不對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一副活死人的樣子了。
姚錦夕顫抖的手被吳洋握住,他抬眼,落入吳洋那溫柔得讓人發慌的眼睛裡,聽見他問,“你想回家麼?”
想回家嗎?
這句話夏若男也問過,當時姚錦夕怎麼回答的?
他當時用玩笑敷衍了過去,無所謂的腔調讓人分不清話的真假。
因為夏若男擺出的表情太悲傷了,所以姚錦夕無法把自己的情緒也讓她分擔,說出來搞不好這女孩子會比自己更難過。
而現在姚錦夕慢慢地紅了眼眶,猶如一個迷路的小孩,“想。”
真的是想的,這思念苦澀而害怕。
“嗯,我知道了。”吳洋輕輕點頭,“放心吧,會有辦法的。”
姚錦夕大概知道這是安慰之詞,可由吳洋說來總是如此值得信服。他搖搖頭,又點點頭,不知說什麼好,眼淚卻已下來了。
好久了,已經好久沒哭過了。
26歲的大男人當著其他人的面哭,姚錦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