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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著玩,就忘了這些了。”章司令在他的鼻子上輕輕的颳了一下,說:“你小時候那麼貪玩,現在倒是變了個人了。我寧願你還像小時候一樣,無憂無慮的,整天纏著我帶你去這裡,帶你去那裡……跟你在一起那幾年,真是我從軍以來過得最開心的日子。”
馮硯棠聞言便往章司令那一側望去,屋裡那麼黑,絲毫看不分明,不過他猜也猜得出章司令這會兒的神情必定是很溫柔的,他伸出手去摸著章司令的臉,無意間倒是嘆了一口氣說:“人怎麼可能總和小時候一樣?我也懷念做小孩時多麼單純快活,只可惜,這會兒是無論如何也辦不到了。”章司令聞言忽然一愣,問道:“你現在還有什麼心事?”馮硯棠也愣了一下,矢口否認道:“沒有,我只不過隨口一說。”章司令點點頭,就搬過馮硯棠的臉,在他唇上輕輕吻了一下,說道:“只要你在我身邊,就沒有什麼可憂慮的。我疼著你,護著你,你甭管遇到什麼煩心事,都跟我說出來,咱倆一塊應對,哪還有過不去的坎?”馮硯棠笑道:“我有什麼可煩的呢?做人得知足啊。”章司令笑著說:“你的確是我見過的最懂事的孩子。”想想又說:“改天我還帶你出去打獵,好不好?”馮硯棠本來都要點頭了,忽然卻一猶豫,說道:“現在這種環
境,你哪裡還能起打獵的心思?要是讓報紙上知道了,不知該說什麼難聽的話了。”章司令嘆了一口氣,便重新摟緊了他,馮硯棠被他勒得怪不得勁的,不過也沒反抗,卻笑著說:“俗話說的好,‘烏鴉落在豬背上,誰也別嫌誰黑’——你是偽君子,我是小騙子,剛好配一對。”章司令道:“一飲一啄,莫非前定?”馮硯棠道:“好肉麻。”兩個人說著都笑了。
回城之後,章司令照例忙著應付越來越混亂的局勢,又要準備送女兒去外面上大學的事情,馮硯棠則是自感功成名就,此時擺脫學堂,正是要全身心投入實業當中。他的餅乾廠早已步入正軌,管事經理感激他的重用,將廠子上上下下給他收拾的十分齊整,他這邊一接過手,便覺得比從前還好打理,因此擴大規模,另投入其他生產線,將什麼鹹的甜的餅乾點心統統生產了起來。章司令的面子大、關係又多,他處處逢源,另收購了兩間作坊,將一爿生意給經營得蒸蒸日上。又有人提醒他,馮老帥早年間很是有幾座大的產業,此時有的歸了他人,有的荒棄不用,他何不逐一收回,也給自己多開條發財的渠道。他細細一琢磨,覺得此計可行,便派人著手去辦。
那馮老帥的產業,他心裡原有數的,如今在X市內外略一查訪,很快便將那些散落各地的公司廠房盤點清楚,其中也有大的,也有小的,小廠子也就算了,規模大的,他也不管現在歸了誰,只管跟人遞了請柬,邀人一起吃個飯。
那接請柬的人多半知道他的身份,只為他們那些人手頭的產業都不是正經得來,也怕人追究,所以有的還真是好說話。至於那不好說話的,馮硯棠也早有準備,又是威逼又是利誘——威脅是說要去對簿公堂,利誘則是給人家一些補償金額,打了幾場嘴皮官司之後,倒也給他要過來了大部分的買賣。
偏偏其中一間傢俱廠,被一個當地叫做袁德信的遺老得了去,此人是個驢脾氣的刺頭,仗著祖上的功勳,手頭又有些資產,在當地天不怕地不怕的,一向少有人敢惹。馮硯棠這請柬一遞,他就滿肚子計議起了對策,等到馮硯棠說明來意,他搶先翻了臉,跟馮硯棠吵了起來。
他知道馮硯棠背後是章司令的關係,算準了章司令顧忌名聲,便一口咬定馮硯棠這是依仗幹老子的勢力胡作非為,搶佔他人的產業,要去報紙上揭露。馮硯棠本就討厭這個人不講理,又因為曾經被杜士成敲詐,如今最恨被人威脅,便也怒了起來,跟他高聲說道:“你敢去報館揭露,也要看看人家敢不敢登!你算個什麼東西,顛倒黑白的事我就先不說了,就憑你這點本事,也敢威脅我?我借你倆膽
,看你敢不敢進報館的大門?你再去報館問問,看他們敢不敢汙衊我義父?”袁德信見嚇不住他,又嚷嚷著要對簿公堂,馮硯棠正等著這句話,越發冷笑道:“去就去,你倒想想誰佔理?你說我仗著我幹老子的勢力,那你也仔細琢磨琢磨,這間傢俱廠你怎麼到的手?你難道就沒仗著你親老子的勢力嗎?”
袁德信被他一激,當即也是大怒,將頭上的瓜皮小帽一摘,露出一條鼠尾似的枯黃小辮子,跟他大罵起來,但他若單罵馮硯棠也就算了,他那嘴裡不乾不淨的,竟連著章司令也一起捎帶了進去,馮硯棠到底是年輕氣盛,頓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舉手就給了他一個大耳光,說道:“你罵我我不氣,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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