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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手,小心翼翼愛撫了一下我的臉。然後擁我入他懷中,伸手拉帷帳,擋住身後那些人窺探的臉。身體壓過來,抱過我換了個邊,以免露臺上那些銳利的欄杆邊緣硌傷到我,再貼到我耳邊,很是憐惜地對我講,“這麼怕疼。”
我總覺得以他的能耐,說不定早在很久以前,就看穿了我在想些什麼。可是我把流著淚的眼睛偷偷藏到他肩上,假裝看不到,假裝聽不見,就這麼放任自己和他相擁著,在風露中度過了漫長的一夜。
☆、第 49 章
當我醒來,楊寬正將一根紅線繞在我指間,跟擺弄個玩具似的,反覆測量我中指和無名指的尺寸。他側臉的表情過於認真,我閉上眼,重又假寐了一會兒,才敢把手縮回去。“別動,”楊寬按住我手掌,從床頭取過一隻藍色絲絨禮盒。那指環太大了,套在手上,很輕地滑進去,像下了一陣冰涼的小雨。“太大了,”我偏過頭,憂鬱地說,“不合適。”“大了就叫人拿去改改,”楊寬平靜道。將眼罩拉下來矇住我眼,將指環收回去,不讓我看到戒指的款式。
“兩個大男人,還搞什麼訂婚。”楊寬不回答。我只當他一時心血來潮,又要搞出些什麼莫名其妙的儀式來捆綁我,用力推開他,翻身繼續裝睡。楊寬如今對對於我排斥和拒絕的反應已經很習慣,在房間停留一會,向護士問了問我的情況,再然後有好些人齊聲送他出去。
到下午時楊寬走到沙發前弄醒我,說要陪我玩虛擬五子棋,於是我們又和好了。我頂著毯子,用顫巍巍的下巴,指點他從應用商店下載遊戲。玩了一局楊寬甩開平板躺到沙發上敞開手臂,我就沒出息地手腳並用爬到他懷裡。他用加厚毛毯將我全身上下裹得嚴嚴實實的,脖子處一圈厚厚的加塞,我還是覺得冷,把手伸到他胸口取暖。楊寬額外解開幾顆釦子,放我鑽進去。我生過許多病,但從未有一場像今天這樣厲害的,像條快死的狗,大口喘著氣,蜷在他頸邊掉眼淚。“哭什麼,”楊寬沉聲訓斥我說,“不過是感冒,護士說明天就好。”“那你還過來抱我,不怕我明天傳染給你,”我把溼潤的臉貼到他衣襟上,來回蹭。楊寬說不怕,說他從來沒有感冒過。於是我就放心地枕著他沉沉睡去,沒有告訴他,我在模糊中看到酒店長出雜草,牆面豁開裂縫,從天花板上下起許多青色的雨。
人人都在準備我們的訂婚,酒店人員來往異常忙碌,就連楊寬出門的次數也增多,我趁他不在下水玩,別人都不敢管我。楊寬一回來,就把我拉上去,喚人取來一大塊毛巾,他跪在地上,親手給我擦頭擦身體。我裹著浴巾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楊寬皺著眉,再次當著所有人面,毫不留情地教訓我。我不樂意聽了,推開他,拖著感冒的身體獨自爬回去。睡在客廳昏昏沉沉,夢見一個人搶銀行,在日光下搬一座搬不完的錢山,陽光太大了,曬得我又熱又燙直喘氣。後來忽然下了陣雨。醒來驚訝地發現是楊寬冷臉提著張棋盤站在床邊,一下下拿棋子砸我。見我醒來,他光明正大地欺負病人道,“陪我下棋?”我擦擦臉,一言不發從沙發床坐起來,伸手去夠他手上的棋子。
律師夾著資料袋走過來,我還沒來得及跟楊寬抱成一團就硬生生從他身上爬下來,把擱在楊寬腰間的腿收回去,隨手扔開棋盤,再把殘局的棋子也攪成一團亂。“怎麼不繼續玩了?”黑色正裝的律師先生頭髮一半花白,絲毫不知道我們之前在做什麼,將資料展開鋪在桌前,笑眯眯向我們問道。“他怕生,”楊寬將我摟過去,一邊系我衣帶,一邊向律師先生解釋道。再順便摸摸我通紅的耳朵和汗溼的頭髮,“剛才下棋又輸了,心情也不好。別看他嘴那麼硬,心卻幼小得很,還會害羞,跟個孩子一樣。”我十分不愛聽他這種老是把我當弱智小朋友,還向別人胡亂編排我的調調,套上拖鞋起身就走。“別跑,”楊寬拉我回去,“朱律師今天來有事要辦,陪我再坐一會,聽他說些什麼。”
還“聽他說些什麼”,簡直要被楊少氣哭。我就不信楊寬會不知道他律師特意來找他到底是幹嘛,就為了要哄人,語氣假得很。他律師估計也是沒見過楊少這樣無恥,躬下腰咳嗽一聲,搖搖頭,將那些住房的實際照片和開發商提供的圖冊,一一展示給我們看。過會另一名高階助理也來了,在一旁和老闆打了聲招呼,找張沙發坐下來,指著圖冊就開始進行講解。楊寬聽得很認真,如果看到我百無聊賴東張西望,還會親手把我給按回去。在這樣強權重壓之下,我呆呆地走神,等清醒過來,助理都已經講到第三套房了。那些滔滔不絕灌到我耳朵裡,我按照助理所描繪圖景,隔空暢想了一下我們的未來,只感到一陣眩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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