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4/4 頁)
像水一樣。我看向前方,農森已經跑得沒影了,他真是個幸運兒。奇怪的是游擊隊沒有追上來,我只有繼續坐在水中。我沒去看弗蘭克怎麼樣了,也不想看到血是怎樣從他身體裡汩汩往外冒的,他的力氣消失得太快了,再做任何事都幫不了他。我只是耐心地等著太陽昇起來,等著死亡清楚地降臨人世。在那之前我不去看他。
天亮之後,農森回來了。
“真奇怪,他們沒有把車開走。”他看到弗蘭克,“他怎麼了?”
我看了弗蘭克一眼,他看起來很安靜,胸前沒有傷口,血已經被水沖走了,但是農森還是發現他死了,他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不再多問。
農森檢視汽車後回來報告,“鑰匙不在車上,他們也許不會開車,就把鑰匙拔走了,走之前他們在油箱上打了個洞。”
這根本說不通,但是我明白過來,我掰開弗蘭克的手,那費了不少勁,差點把他的骨頭掰斷,鑰匙在他手裡。游擊隊的人會開槍,但是不會偷車,他們要當罪犯還是欠了一點。
我要農森幫我把弗蘭克抬到車上,他只是瞪著我:“他已經死了。”
“是的,我要把他弄到車上去。”
“可是他已經死了。”
“不能把他丟在這裡。”我站起來,雙手託著弗蘭克的腋下,把他拽起來,“你抬他的腳。”
我的眼神一定很可怕,不再是那個好好先生了,因為我沒再多說一句,就令農森聽從了命令,雖然在他看來,碰觸死人是極其可怕的,他走路的時候搖搖晃晃,好像生了瘧疾,遠不如昨晚那麼輕盈敏捷了。但是我卻恢復了體力,弗蘭克很重,失掉了靈魂的重量,依然很重,但是我託得穩穩當當,像是不需要多少力氣。
油箱沒有爆炸,火車廂裡又還有備用汽油,農森削了個木塞把油箱上的洞堵住了。他們殺了一個人,可是沒撈到半點好處,也沒能阻撓我們的行程,只是讓我們少了個同伴。
我們把弗蘭克搬到後座,農森很不高興,他覺得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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