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第4/4 頁)
藍和他面無表情地相對而坐。
老師把窗簾拉得嚴嚴實實,除了牆上一盞小壁燈外其它所有燈全部關掉,然後選了一張CD開始播放。
“用心去聽,你不能只使用你的耳朵。”老師異常嚴肅地說:“閉上眼睛,靜靜地聆聽。展開你的想象力,讓你的心跟著音樂自由飛翔。”
這個老頭兒的臺詞極度的書面化和教條化,真佩服斯諾這個半中國通居然有本事挖掘出如此有潛力的人才,讓淺藍瞬間有爆笑的衝動。
藉著黑暗,淺藍往後靠在椅背上,準備補一下瞌睡。
還沒調整到入睡狀態呢,一聲猛烈的鼓擊。“咚!”
——不對,好象不是鼓,是號?聽不出是什麼,反正一聲巨響嚇得淺藍差點從椅子上掉下來。
音樂老師笑眯眯地問她:“你有什麼感想?”
“我感覺,我的心臟都停止了。”淺藍不好意思地笑笑。
老師讚賞地點著頭:“非常有魄力的音樂,能夠帶給人極大的衝擊,如同驚雷般直擊人的心臟,震撼整個身心。柴可夫斯基的1812向來被視為最具氣魄的交響樂……”
然後他開始滔滔不絕,從老柴的生卒年月,作品簡介,曲風特點一直講到各個錄音版本的差異性與排他性的糾結。
用口若懸河形容老師的口才實在太沒有力度,那根本就是那個,飛流直下三千尺疑似銀河落九天。
老師講得滿面紅光眼似銅鈴,淺藍聽著聽著就懨懨欲睡半死不活,根本記不住從他嘴裡排好了隊自動往外跳的句子,何況其中還經常夾雜著一長串火星文(淺藍估計是俄語,因為聽起來也不象英語)。
再加上老師不停地換CD,等兩個半小時課上完,淺藍的腦子裡就剩了各種樂器亂七八糟的轟響,連一個旋律都沒記住。
雖然很對不起老師,但她是樂意把名曲們當毫無尊嚴的BGM來聽。
下午斯諾回來了,問起今天的調教結果。
老頭兒畢恭畢敬,異常學術地對沒回魂的淺藍讚歎不已,直道是個可造之材,繼續加以薰陶培養,成果斐然。
斯諾對這個結果很是滿意,居然也沒有挑剔淺藍坐沒坐相站沒站相魂體相離的模樣。
送走了老師,淺藍呆呆地在沙發上坐了半個多小時,才算把腦子從高雅藝術裡撥出來。
她越發恨斯諾。卡其裡了,聽音樂就是聽音樂,要是聽個音樂都要記這麼多東西的話,一定會產生排他性的,還有什麼樂趣呢。
可惡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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