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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離開。言爍卻縮在高樓轉角無人的地方,點了一支菸。他細長的手指夾著香菸,有些微微顫抖。剛才在舞臺上,他在肆意放縱之餘,感受到了一絲尖銳的恐懼。
這樣的表演,他還能持續多久?沒有才能支援之後的言爍,還能保有多長時間的熱情?那些掌聲,總有一天會慢慢微弱,直至消失無蹤的。他明白,其實這些都是過程。可有時候越清醒就會越恐懼。
他有時候痛恨清醒,有些事情他不想看明白。傻一點在某種程度上是種福氣,得過且過不好嗎?有多少歌手憑一首歌吃了一輩子。紅了之後接廣告、拍電視、拍電影、接商演。一場接著一場,何必想明天要怎麼辦。
在他們腦子裡想得最多的是,怎麼用這短暫的名聲大噪,來換取最大的經濟效益。人的一生都是由無數的低潮和偶然的□組成,誰都知道□總有消退的時候。和這起伏不定的高低潮相比,錢才是最實在的。
這樣的想法言爍卻怎樣也不能苟同,說他不現實也好,說他故作清高也罷。對他來說,唱歌就是唱歌,音樂帶來的附加值雖然並不是全無意義,但是和音樂本身比起來,孰重孰輕卻是一目瞭然的。
如果有一天,他不能再唱了,枯竭了,那麼,言爍還有存在的必要嗎?失去了音樂的人生,將會怎樣?這是他想都沒想過的問題。
但是有一點他很清楚,他很害怕。
這種害怕讓言爍的手抖得更厲害,閉著眼睛他一下子感覺自己不能支撐了。靠著牆蹲了下來。
“爍,你怎麼了?”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黑暗中突然響起來,言爍猛地睜開眼睛。
他看見沐盛,西裝革履的蹲在他面前,頭髮梳的一絲不亂。
他怎麼會在這裡?
這個疑問在言爍腦子裡轉動了一下,他當即就明白了。
是啊,這是開發商辦的派對,自然會有業界人士參加。沐盛的父親,好像是房地產巨頭,他會在這裡也不是不合理的事情。
會場中微弱的光線映照著言爍的臉,陰影重重,沐盛有點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但是他看見了他的眼睛,裡面還有殘留的恐懼。
這讓他心慌,他情不自禁的伸手握住了言爍還在微微顫抖的手,焦急的問:“爍,你到底怎麼了?”
言爍想把手抽出來,沐盛卻用了意外大的力氣抓住了。他的手很大,很暖,靜靜地拽著他的手,怎麼也不肯放開。
言爍迷惑的歪著頭,皺著眉看著這個男人。
這個男人,總是這樣。伸出手抓著他。五年前是這樣,五年後依然是這樣。他到底在執著什麼?
“沐盛,你到底想要得到什麼呢?為什麼這麼執迷不悟?”
沐盛沒想到言爍突然這麼認真的問自己,印象中他們好像從來沒有談過這個問題。沐盛苦笑:“我要是知道我為什麼,怎麼還能是執迷不悟呢?言爍,你知道,我……”
言爍知道他想說什麼,慌忙的移開了視線不再看他的眼睛。
沐盛看穿了他的逃避,無奈的抿緊了嘴唇。不想給他負擔了,不想逼他。只要能夠這樣,時常握住他的手,他都滿足了。
“言爍,你問我為什麼執迷不悟,那你呢?你也有執著的時候啊,那個在殘酷的圈子裡堅持著夢想,不顧一切付出也要唱自己想唱的歌的言有志。你不記得了?”
言爍一驚,他扭頭面色訝異的看著沐盛。他怎麼會不記得呢?可是,言有志……他不做言有志很多年了啊……
這個念頭讓他又是一驚,是啊,他不做言有志很多年了。原來,在多少年前他就不是言有志了。那個熱情、執著、沒有迷惑的言有志,變成了現在這個患得患失,逃避現實的言爍。
為什麼他會變成這樣?他痛苦的皺起眉,心裡揪成一團,鈍痛一陣陣的壓的他喘不過氣。他用力的從沐盛手裡抽回手,站起身。
“我要走了。”
卻被沐盛一把抓住:“等等。”
沐盛拉著他的手,手心那麼熱握的那麼緊。
“言爍,你就是我的夢想,就像音樂是你的夢想一樣。”
言爍開始微微顫抖,他不明自己為什麼會因為沐盛的這句話而感到害怕。
這種顫抖透過他被沐盛握住的手傳達了過去,他感覺到自己的背慢慢貼近了沐盛的胸口。他正在一點點的靠近。
終於,他被他從身後緊緊的抱住,他聽見他痛苦沙啞的聲音在耳邊說:“所以,我會像你一樣努力,你……別離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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