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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太大意,其實事發當天,以放掉黎默為條件,或者從男人那裡取了黎默殘留的精液,去驗DNA不就水落石出?可惜自己怒火攻心,太過意氣用事。
有錢有勢,畢竟做什麼事都通行無阻,就算只是豪門的二少爺而已,喬拓這個唯一的朋友,最近也發揮起不少作用。聽他所求,把黎默所有訊息,都找人調查了出來。只是喬拓也懷疑背後有強人從中作梗,除了知道黎默的媽媽,是個陪酒的妓女,再找不到他任何生父的資料。
妓女……比漁民更低賤的出身。
卓軒痛苦地按住了額角。很多時候,直覺不會騙人。
還有三天,他不希望於榮光提前動手。如果對方還想動手。這些天的平靜太不同尋常,感覺自己是一隻被人看好的獵物,也許隨時都有中槍的危險。
他不安的給於夕媛手機留言:“夕媛,請再給我幾天時間。”
於夕媛乾淨利落地回了他:“OK”,這樣的爽快,倒讓人懷疑。
他一抬頭,大門緩緩開啟,面色蒼白的男人,哆嗦著從裡面走了出來。
“大叔,你還好吧?”卓軒迎上去,扶住他。
男人茫然看他一眼,腿腳打顫,全身像虛脫了一般。“沒事,我沒事。”想笑,嘴角卻牽扯不動,僵在了那裡。
他們沿著晌午的綠蔭大道往前走,計程車始終不見蹤影。
汗水打溼了男人的襯衣,令他胸口受傷的地方又疼痛起來,可他仍強忍著,抬頭去看身邊的青年。
“怎麼?黎默不願意講?”卓軒努力保持平靜,眼皮一跳一跳的。
“他小時候的事,都不記得了。只知道,確實有個弟弟,1歲那年,被在夜總會做小姐的媽媽……”男人偷看一眼他的臉色,努力想著措詞,“放在火車站的洗手間……忘記……”
“是養不起,又嫌煩,所以丟掉了吧?”
“卓……軒?”男人停下腳步。
“用這種可憐的眼光,看著我幹什麼?”卓軒禁不住冷笑,“反正這個被丟掉的小孩,又不是我。”
男人吱吱唔唔,為難地開口:“他說,他弟弟……大腿內側有一顆不小的紅痣。”
“那也不能證明什麼!”卓軒輕蔑道。
男人咬住唇,試探地反握住他的手:“他說的位置,跟你很吻合。”
“你是在侮辱我嗎?!”卓軒猛地轉頭,被說中事實而失控,暴躁地推開了男人。
力氣太大,男人踉蹌兩步,竟然一跤跌在了地上。
卓軒居高臨下怒瞪著他,猶豫著想要伸手,又一言不發,寒著臉大步往前走了。男人拖著腿,很快跟了上來,捂住胸口默默陪他走著。
然而,畢竟舊傷未愈,又上了年紀,走著走著,就落下很大一段距離。
“卓軒……”男人這樣叫他。
卓軒不理他,繼續地走。
眼看就走到轉角處了,前面是熱鬧的街市,車輛來來往往。
卓軒突然收住步子,轉身又往回走。
“蠢死了!林卓軒這麼惡劣,楊碧文應該遠遠推開他,然後對自己說,‘這個人太爛了!再不要喜歡他了!’”他一把拽過男人的手,賭氣地說。
男人捂住胸口,大口大口喘氣,眉眼彎彎,不好意思地笑了,分辯:“才沒有……你很好。”
“喂!”哪有這種蠢人!林卓軒踢了腳旁邊的電線杆,惡狠狠又不屑地嘀咕,“說我好也沒用,你這麼蠢的人,我才不會喜歡!”
“說謊。”
男人小小聲的。
“笨蛋!”
嘴裡罵著男人笨蛋,卻當街彎下身去看對方腿有沒有跌傷的林卓軒,也感覺自己,實在矛盾又分裂的可以。
* * *
“你看,又多了道新傷口。” 始作俑者完全忘了自己才是令男人受傷的罪魁禍首,手拿沾了酒精的棉籤,故意重重按在男人膝蓋的新傷口上,“真笨!”
“呃──!”男人痛得倒抽一口氣。“是我太不小心。”
卓軒面無表情地收好簡易藥箱,冷哼:“知道就好。”
然後兩個人坐在桌前,吃買來的外賣,吃著吃著,卓軒突然踢了男人一腳。並不重,還是嚇了對方一跳。
男人茫然地抬眼,看著他。
“想踢就踢了。”他把飯勺咬在嘴裡,惡作劇般,皺眉又踢了男人一下。
“那個……可以吃完飯再踢嗎?”男人愣了一會,傻傻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