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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條件反射答:“南京。”
夏爸爸也愣了,“南京?兒子你不是一直唸叨著想去大連嗎?南京有什麼好玩的?”
夏收想了一秒鐘:“呃……南京大屠殺紀念館?”
夏爸爸:“……”
於是最後一家三口真的去了南京,中山陵、總統府、明孝陵,雨花臺、紫金山、玄武湖,其實夏天並不是到南京遊玩的好時機,天氣太熱,自民國以來南京就與南昌、重慶、武漢一起號稱“長江流域四大火爐”,可夏收還是義無反顧地去了。他真的去了從前只在課本上了解過的南京大屠殺紀念館,在一幀幀照片一頁頁資料前流連,想起了語文課文《南京大屠殺》,還想起了尚貢在那篇課文後寫的一句話:“苦難的歷史讓人沉默也讓人反思。”他想尚貢一定來過這裡的,如果他確實是在南京的話;但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排著隊買門票*的時候,尚貢正從紀念館裡走出來,混在洶湧的人流裡漸行漸遠,一隻手被尚振立緊緊牽著。【*注:雖然不知道南京大屠殺紀念館具體是什麼時候開始免門票的,但是03年我去的時候還是要買票的,08年再去已經免票了~】
吃到了不少南京小吃,買到了一些漂亮的雨花石,可是卻沒有見到最想見的人——離開的前一天晚上夏收跟著父母在秦淮河邊散步,六朝金粉十里秦淮,遠遠近近萬家燈火映紅了漆黑的水面。在扶疏的花影兒裡,在楊柳的亂鬢裡,近的是人聲嘈雜,遠的是歌聲縹緲。夏收手裡捧著媽媽給他買的豆沙米糕,汗津津的手從褲兜兒裡摸出一枚一元的硬幣來。他默默想,明天我就要回去了,能不能讓我再見尚貢一面兒呢?
……
可以吧,一定可以的吧。拜託你,拜託老天爺,雖然我從不相信……但是現在,我願意相信。
……
不得不說,人和人的緣分就是這麼玄妙的東西,該在一起的時候拆也拆不開,不該碰面的時候便是縱使相逢應不識。夏收咬了一口米糕,有些落寞地轉身跟著父母繼續沿著河岸往前走了——下一刻他剛剛駐足的地方有一艘燈船幾乎是貼著岸劃過,船上尚貢正板著張小臉使出吃奶的勁兒踩著腳蹬,尚振立看著兒子,英挺的面部輪廓被燈火鍍上了層柔和的光暈,瞧著兒子一個人蹬不動了就幫著踩幾下。
直到第二天坐上返程的車,夏收還是沒能碰見尚貢。放在從前他是定要委屈得一個人躲起來偷偷發脾氣流眼淚的,可是這次他什麼也沒有做,窩在媽媽懷裡一臉倦怠地裝睡。心裡彷彿有一個聲音在對自己說,這沒什麼的,這是南京,不是龍城。南京這麼大,一個明孝陵逛下來他歇了四次腳;龍城那麼小,嘴饞了多跑兩條巷子去買碗豆腐腦兒都能碰見一兩個熟人。他在南京沒碰見尚貢,也是……很正常的。
綠皮火車打了個哈欠,慢吞吞地出站了;夏收把頭埋在母親溫暖的懷抱裡,悄悄擦去眼角的淚。
【十】
【十】
夏收家電話打不通,尚貢在給尚爸爸尚媽媽打電話時很擔憂地提到了這件事。尚媽媽笑著讓他放心:“聽說小夏跟他爸媽出門去玩了,所以家裡才會沒人接電話。放心吧,人丟不了。”
尚貢失望地哦一聲,心想那一定要玩上好幾天才會回來。
沒能在走之前跟夏收親自道別已經讓尚貢遺憾了好長一段時間,現在根本聯絡不上就讓他更鬱悶了。他知道夏爸爸有手機,卻不知道手機號碼;尚振立剛給他買了部三星的新款CDMA手機,還陪他去聯通營業廳辦了手機卡;可是沒有能打的電話,光有手機頂什麼用呢?【注*:中國聯通於2002年1月8日正式開通了CDMA網路並投入商用。】
發現兒子的情緒時不時就有些低落,尚振立覺得有些歉疚,心想大概是孩子對新環境還不太能適應。離學校開學的時間還早,孩子能做的事情有限;院裡其他差不多年齡的孩子平日裡都操一口地道的南京話,跟尚貢說不到一塊兒去也玩不到一塊兒去,愁得尚振立頭髮大把大把地掉——可是,等等!他怎麼沒想起來這個呢?是個男孩子都會喜歡的,兵營啊!
當然正兒八經的軍營可不是能隨便進去玩的,在徵求過尚貢的意見後,尚振立送他去了一處封閉式軍事訓練拓展基地,每年都有不少參加軍訓夏令營的孩子來到這裡接受各式各樣的軍事訓練。這裡的訓練課程非常全面,從禮節禮貌的養成、內務衛生的培養、軍隊條令的學習到體能訓練、拳術訓練、兵器的設計常識與操作、輕武器的分解與組合,還有定期舉辦的安全知識講座、戰鬥英雄先進事蹟報告會,演講比賽、歌詠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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