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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開春新紀元周遭的大小服裝店兒都上了不少春裝新款。陳森去送外賣路過真是瞅著哪件兒都喜歡。就想著自己家小孩兒穿上肯定比這些模特人穿上都好看。
歡天喜地的進去,卻是灰頭土臉的出來。
陳森兜兒裡的板子不夠。一件兒薄薄的衛衫就要三百多,陳森要攢很久的。這件事兒就像是被點燃的引線,讓陳森心裡那一直存在而壓制的感覺空前澎湃起來,不住的出來作祟。
看著自己這一手養大的寶貝心就酸,陳森壓抑的辛苦,尤其到小桃跟他來勁兒的時候更甚。出門逛一圈兒想買回去點兒什麼哄哄潘桃吧。
挑挑揀揀他買得起的也就那廉價的兩樣兒。
陳森喜歡紀元西大廳那家賣小女生喜歡的小掛飾那家小鋪子。
每每陳森繞過去看看都是人滿為患,小鋪外件兒的欄杆上掛著一隻大號的尖嘴黃雞。可比鴨鴨好看多了。
近千塊。說是什麼名牌子的陳森也沒記住。
陳森現在就存著錢呢,一天十塊二十的攢。卡里積蓄不能動,五月份時陳森要交房租,剩下一點兒也還得備著一些突發情況。
比方說潘桃又在外頭把別家的狗和鄰居家的貓扔一塊兒看它倆廝殺啦,必須打起來,還必須要兩敗俱傷,不然就甭想被放出來。
這年頭這貓兒啊狗兒的都叫寵物,都寶貝的不得了。
陳森說句實在的那些玩仍兒比自己還值錢。
一日三餐,拉下一頓都趕緊往寵物醫院送,可都生怕得點兒什麼抑鬱症兒啊還是心理疾病的。
陳森日子過的說不上緊巴,但對喜歡啥就買點兒啥的生活也還差一大截子。
潘桃大眼兒溜圓兒溜圓兒的眯合,潘桃吃完就愛睡覺。陳森知道。懷裡小桃給脫了衣裳陳森忍不住抱緊點兒。
想著自己上輩子肯定是燒高香了,小孩兒竟然不嫌棄他。
給潘桃洗澡的大盆是那種老款的墨綠色。二十年前的產物。質量賊硬。陳森從農村帶到城裡,又從工地帶到冷麵店。
二十來年勤勤懇懇工作,連鼓包都不曾起一個。
半盆水再把潘桃往裡一放正好。
陳森把潘桃輕輕放裡頭又在露出水面的小肩膀上搭好熱手巾。回頭去撿那落地上的潘桃衣褲,粗糙手指肚磨蹭布料,陳森心裡那股勁兒就又來了。
這些都沒有今早掛在衣服店裡的新款春裝料子好。顏色也沒有那些鮮豔……
不知的嘆了口氣,陳森把髒衣服團成了團兒收進歸納桶,潘桃這會兒正撩水玩兒呢。回頭還想把鴨鴨撈進水裡,鴨鴨早就躲遠遠的去了。
回頭哼哼兒,小桃腳心對腳心的咕噥,粉粉的一小條兒軟在隱在水裡帶著一絲撩人兒。
回神蹲下陳森眉頭都還是苦的,大手捧些水往小桃的細脖子上撂。手法柔柔,洗褪一層細灰兒。潘桃則是舒服的鼻息直哼哼兒,被洗乾淨後溼漉漉的小腦袋瓜兒靠在陳森膝蓋上,時不時的就蹭蹭。
“小桃想吃啥水果不?草莓?還是櫻桃?”陳森洗好潘桃的小手小腳用被單圍住邊擦邊問。
潘桃已經困的滴哩啷噹兒的了,就感覺耳邊陳森嗡嗡嗡的吵。小眉頭一皺一掌拍上陳森的大嘴:“不的。”
陳森滿足的笑了笑,潘桃肚子吃圓鼓鼓的。
半眯半合的大眼兒這會兒呼扇呼扇睫毛招他愛。扶起來軟趴趴一小條的潘桃,陳森給好好把頭髮擦到半乾。
邊還自言自語的帶笑著說:“小桃啊,我給你相中只雞。”
說罷一邊兒摺疊床上的鴨鴨觸電似得撲稜下床就照直的衝陳森衝了過去。死命的拿自己那肥身板去撞陳森地上的大腿,一副要拼命的架勢。
直吵吵醒了已經睡過去的潘桃。小桃虎著小臉兒支起上身踹了一腳鴨鴨:“叫喚啥,還沒要煮你呢。”
鴨鴨被小桃一腳踹了個個兒,咕咕咕的樣子像委屈極了。撲稜撲稜的又費勁的上去摺疊床,只是那豎起來的雞冠子很像隨時備戰的樣兒。
陳森也習慣了,他家這花雞老這樣兒,就像能聽懂人語似得。
擼擼潘桃的毛。陳森給人再次哄睡才敢開腔兒,音調兒輕柔帶些顫兒:“嗯,是布偶。”陳森回頭去瞧鴨鴨,見這雞沒急眼才敢繼續。
“我算算吧,等下回交房租的時候我就有錢買啦。到時候買回來你冬天就把它墊在牆那邊兒,然後也不冷。”
陳森像是已經想到那一幕,哧哧哧自己就先樂了:“小桃,那雞可大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