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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
就像現在要是沒什麼東西撿,就算陳森跑臨市建樓去也能半拉月回來一趟看看許強。
回來一趟留筆錢,別的家裡有啥事兒三個五個點兒也都能趕回來。不能耽誤啥事兒!
但他孃的下批活兒居然要跑呼。倫貝爾看牛羊,不像大部分民工那樣老家都在農村,陳森這是拖家帶口都擱這兒。許強真要有個頭疼腦熱起不來炕可咋辦?
所以雖然工組開出來的酬勞還好,陳森還是決定歇幾天再找個離家近的地方。
陳森叫大清早的酒精味兒刺醒後就感覺跟喝了幾盅似得暈乎。頭髮長了陳森也沒打理。乾巴的糾在腦殼頂上,眯瞪的眼一張方臉又紅又囧。
擱被窩兒拱了半天才爬起來露出了黑壯黑壯的上身。手撓撓自個兒心坎子,胳膊支炕:“哥你腿疼了?”
許強背對著陳森海綿醮些酒精往腿上抹,回頭笑的抱歉:“給你燻醒的吧?你先再睡會兒,我今個兒能回來早!”
也盤腿兒坐了起來,陳森被從後頭把自己一圍。縮膀兒縮脖兒冷。炕早涼了,這會兒屋裡涼氣全撞擊著被子叫囂著往倆人身裡鑽。
陳森從後頭給許強掖掖翹起來的被角:“得,許哥你今個兒也別出去了。太冷了,等過這段兒再說。等日頭出來再說。”
“這幾天天氣預報都說呢天兒陰,對你腿也不好,出去叫涼了遭罪。”
許強再把姜塊兒使勁兒與腿上的面板摩擦熱,也不愁:“誒,怕啥。家裡這不也缺鹽。我正好買點兒。”
陳森便沒再勸。他陳森雖犟,這都是一個比一個犟!
停頓半響,許強開始往身上套棉褲,陳森看許強腿都抬不起來。心口的愁火兒一上來簡直話都說不利索了:“你,你還是給我額,消停的,躺……躺著!”
陳森被被窩兒外的涼風一襲,人就打個哆嗦。扯掉許強都已經套上的一半兒棉褲就給扔炕梢去了。
把許強又給摁下,被子窩好。
“哥,你就聽小天的吧,他那小朋友張浩認識人兒。能找著好醫生。”
“哥,腿是自個兒的,哪兒能不惜著點兒啊。別硬扛著。”陳森一點兒一點兒給許強四角的被都掖住嘍。
自己圍上被左右串串坐好。
許強想逞強都不得了。腿經過這一折騰都受不到疼了。只感到麻木。
被窩兒冰涼。不過感覺真比他那段露宿街頭的日子強上百倍。許強視線幽幽,盯著棚頂發黴的黑印子目不轉睛。口氣也幽幽:“你知道啥!哥這條廢腿,可是好東西吶……”
陳森不懂,可沒沒問!
人來遭人世不容易,能留下些什麼也不容易,記住什麼,更是不易……
自己這條廢腿,不治也罷。到老了也是個記性。沒有念想,沒有他物。讓自己也記住嘍不是自己的就不要瞎盼望。
奢求更是要不得!!
不懂,不懂許強那明明的痛苦卻像是樂在享受。
晚上小天穿個嶄亮的小紅棉襖鑽進灰暗屋裡哈幾口白氣兒咯咯咯樂:“老闆,許哥,我帶好吃的來啦!”
許強和陳森擱屋兒圍著被,喝著二鍋頭取暖。外屋兒的灶臺火燒正旺。
柴火不禁燒,陳森前兩天就批了袋兒煤取暖。倒是見成效。火燒的可旺了,炕頭也熱乎!
陳森跟許強橫著睡的。
這樣兒倆人上半身兒都能佔著炕頭,下半夜蜷著身子睡也能著熱。這會兒天也不晚,倆人中間橫了袋兒花生米。
兩杯玻璃酒盅,五十度的500ml瓶兒裝二鍋頭。倆人全不小的臉都喝紅撲兒的喜慶。這會兒天南海北著暢想未來,聊聊現在。
誰也不提各自的過去,都儘可能的從腦子裡淡化那個一直佔據空間的人影兒。卻也誰都捨不得淡忘。一天總得想那麼百八十遍的才覺夠本兒。
然後都鬱郁各自兒真沒本事!連想忘記個人都這麼難。
小天鑽進屋兒給炕上倆人攤開一袋子一袋子的小炒和幾個烤雞骨架:“別下炕啊,冷吶。我就聞著酒香過來噠。看看我明白事兒不。”小天又鑽出去從碗架櫃裡拿進幾個大碗和筷子把小炒都放進去推給倆人。
陳森翻開被就要下炕:“這晚了咋還來啦小天?”
許強同樣:“快,手伸進來捂捂,別凍壞嘍。”腿又是一陣筋攣。
小天忙著被陳森推回被窩兒:“別動,別動。”膝蓋磕上炕沿兒,小天又越過陳森給許強蓋好被:“哥,你也不動。別下炕,冷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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